「我也不是為難你們,只是前頭畢竟出現過大人的茶水被人投毒的事情,所以不得不小心。」許杏慢慢的說。平心而論,這兩人的表態里,楚氏的誠意更足些,不光摘清了跟丁雲山的所謂關係,還把自己家的老少擺在許杏面前,相當於自己遞上了把柄,就要比木氏輕飄飄的一句話分量重得多了,不過木氏是個精明的人,說出這話也算實在,畢竟講情分不如講利益嘛。
楚氏跟木氏都道:「民婦絕對不敢!」
除了發配丁雲山,長青把丁家的家產也抄沒了,他的一幹家仆盡數發賣,無罪的家人並未牽連,只是一無所有,再也過不上過去的好日子了。至於他手下的一干捕快衙役,凡有不法之舉的一概開除出去,按律治罪,一時間還空下了不少衙役的名額。
「這些就急不得了,我叫魏大河跟幾個老人兒一起商量著,過了年再招幾個青壯進來,認真訓練教導,跟著辦一段時間差事,大約也就能行了。」長青道,「衙門裡沒有那麼糧食讓那些人吃牢飯,我就把之前抓的人都扔到河邊,讓他們跟著搬石頭了。先搬著,過了年開春就正式開工修橋。」
「修橋?不是沒有銀子嗎?」許杏問。
長青微笑:「原來是沒有,可是現在有了,丁家和崔家,真不愧大戶,不義之財足有十幾萬兩。」
許杏倒吸一口冷氣:「這麼窮的地方他們都能攢出這麼多銀子?」
「抄出來的銀子自然是要上交朝廷的,不過我也可以動用一部分,寫清了上報戶部即可。」長青伸出一根手指:「一萬兩,能留下來。」
「那這個橋就不成問題了啊!」許杏很高興,「還能有剩下的呢!」
「不過,我總覺得這事情收尾得太快了,有些不大踏實。」許杏高興了一會兒,冷靜下來又皺了眉,「丁雲山、丁家,就是盤踞此地百年的地頭蛇,這麼容易就倒了?」
「也不能算倒。他們長房那支不還在府城裡過著體面的安生日子?他的子女我也沒有牽連,不過是日子清貧些罷了。」長青道,「他家是地頭蛇沒錯,可還真就是這個小地方的地頭蛇,上頭沒有勢力,欺壓百姓時是龐然大物,可是真對上上官,不過紙老虎爾。」
「也別說得那麼輕鬆,不還是有人鋌而走險來害你?」許杏認真道,「你不能大意。」
「那人也是收了銀子的。」長青也收起了戲謔之意,「丁雲山待人說是仗義,其實皆是以利相誘,這樣得到的忠誠是有水分的。」
「以利而聚,自然也因利而散。」許杏點點頭,「啊對了,你說他子女家人都還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