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緩緩再說吧,身子支撐不住怎麼辦呢?」長青知道許杏不會停下來,也沒想過徹底把她困在家裡,只是十分擔憂她的身體。
許杏卻不大在意的笑道:「我這樣已經是好的了,每日只是晚上嘔吐,白日還好,而且我覺得這幾天都好些了,胃口也不錯,不耽誤什麼。反正我出入身邊都有人,同喜不是還學了些醫理嘛,她天天帶著秋雲陪著我,不會有事的,總不能我有了身子,就得天天躺在家裡養著吧?」
「你又知道別人如何了?」長青終究還是不放心,「你見過?」
「賀嬤嬤來說閒話說的。」許杏拉著他坐下,「那不是前幾日葉學政的夫人做生日,我吐得不舒服,就沒去,同貴替我去送的賀禮。本來只說我身子不爽利就是了,哪知道那位非得刨根問底的,好像我是故意下她的臉面一般,同貴就委婉的說了一句不舒服是好事,這不就都知道了。段夫人說咱們府上沒有老人兒,專門叫賀嬤嬤走了一趟,來瞧了瞧我。」
長青道:「那是好事。段夫人聽說規矩十分嚴苛,對你倒有幾分照拂。」
許杏點頭道:「我看段夫人是面冷心熱,便是心中有些算計,可是對我確實是照顧的。你不知道,那天同貴回來學給我聽,葉夫人也不知怎的非要同我過不去,說了不少的酸話,連你也捎帶上了,等同貴含蓄的說了我是懷孕之後,她竟然氣得離席了半晌。那可是她自己的生日宴,把自己弄得河豚一般,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她那是嫉妒你吧。」長青並不在意這樣的女眷,「既然知道了她是這般人品,便不來往就是。」
「陳同知一家子都不在這兒了,現在這個府城裡,除了段大人就是你官大,別人並沒人給我氣受,只她一個,明明是想為難我,結果總是自己生氣。」許杏搖頭嘆氣,「我其實是覺得她有些蠢。」
「葉學政……我倒是聽說過,他……文人風流,內寵頗多,外頭也有些個知己。」長青說起他聽到的閒話來,只覺得和葉學政這樣的人不是一路,「葉夫人又無子嗣傍身,大約是心性不好,你不喜歡她就不與她來往。我如今的職責中並不包括教化一項,並不需要求靠葉學政的。」
許杏往他身上一靠,笑著說:「這話要是讓葉夫人知道,怕是又要恨得不行了,怕是沒誰家的夫君這樣好呢。」
長青扶住她,柔聲道:「我只覺得我做得不如你十分之一,我如今的一切都是你給的,更別說你孕育孩兒十分辛苦,原就應該多照顧你一些。」
「打從滿了三個月,我好像真的漸漸好起來了,胃口也好了許多,昨天還感覺到她在我肚子裡動了。」許杏摸摸肚子,笑容柔和。
「下次若是再感覺到他,一定要叫我來看看。」錯過了孩子的第一次胎動,長青頗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