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主簿為人十分謹慎,拍馬屁戴高帽的時候口若懸河,可是說到上官,哪怕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他也字斟句酌,無比小心,每一句話都嚴謹恭敬,沒有任何其他的個人傾向。
長青倒沒指望一下子就打聽到杜知府的什麼隱秘之事,田主簿如此,他也不失望,又問了幾句衙門的日常事務,就讓他出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當天晚上,田主簿就出現在了杜府的書房裡,將白日間和長青的對話一五一十的複述了一遍。
書案後頭,國字臉的杜知府坐在油光水滑的黃花梨官帽椅上聽著,臉上還帶著幾分閒適的笑意,哪有半分重病在身的樣子?
「就這麼些?」田主簿說完了,杜知府才問。
田主簿站在書案前,半弓著腰,恭敬的道:「是,大人,就這麼多。范同知雖然年輕,卻頗沉得住氣,前幾日一直在看值房中的各種文書卷宗,並不曾問過什麼,今日也就問了這些。」
杜知府點點頭,笑了笑:「年輕人嘛,還是有點急了,這才幾天?罷了罷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范同知這是要放火了,我明日就去給他遞個火摺子,哈哈。」
田主簿並不敢貿然接話。
「啊對了,小田啊,以後不用這麼偷偷摸摸的,你來看我,大大方方的來就是了,不要挑這麼黑燈瞎火的,倒叫人覺得你我在謀什麼不可告人之事。」杜知府看看天色,「這麼晚了,我也不留你,快回去吧。」
田主簿看他確實沒有什麼吩咐,便拱了拱手,告辭出來。
「范長青,范榜眼,范同知,哼哼……」杜知府坐在那裡沒動,微圓的手指頭敲打著桌面,臉上早已沒有了虛假的笑容,換上了一片陰沉。
一名僕從模樣的人推門進來,垂手肅立在他的書案前。
「走了?」杜知府問。
僕從回答:「已經走了。田主簿看來是不想得罪范同知,來去都十分低調,不欲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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