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決抵抗,可能會戰死,開門投降,若是安王敗了,過後他一定會被皇帝治罪砍頭,即使安王勝了,他作為一個文官,做了降臣,失了氣節,前途也就這樣了,而且名聲掃地,甚至會影響一雙兒女。
這是許杏從利益角度出發的分析,可是她了解長青,知道他有文人的傲骨,一旦折了,他也就只剩行屍走肉了。
「所以唯一的出路是,堅決抵抗,堅持到勝利的那一天。」許杏握拳道。
長青也知道了肅州等地落井下石的舉動,倒也不算生氣,各掃門前雪本來就沒毛病,而且萬一甘州亂了,亂民增多,涌到哪裡都是大問題,這些州府的做法也可以理解。
他只擔心許杏和兩個孩子的安危。
「我聽說嚴通判的家眷們都被攔了下來,沒進洛州城,她們回來也不進城,去了山南縣的一處莊子避難。」許杏把兩個孩子都帶到了正房,一家四口睡同一個房間。這陣子城裡城外都亂,人心浮動,反倒是許多人的行動都瞞不住了。
長青捏捏眉間,閉了眼睛道:「我已經吩咐下去了,關閉南城門,除了府衙之人公務,禁止其他百姓四處流動,各個縣鄉做好防範,甘州城就咱們自己守了。」
「援兵什麼時候能到?」許杏問。
「得到消息的時候朝廷就開始調兵了,說是從東平郡王那裡調出兩萬,平西侯那裡調一萬,慶陽侯調三萬,京城羽林衛調五千,由靖北侯親自掛帥,集結完成就來馳援,陛下諭令,務必要把叛軍一網打盡。」長青道,「不過戶部的糧草也還沒到,估計還在扯皮哭窮呢。」
「都說大軍未動糧草先行,這糧草沒來,大軍豈不是還要些日子才能到?」許杏的嘴唇都有些乾裂,臉色也很是憔悴,「而且這樣臨時湊出來的大軍,指揮起來真的沒問題嗎?」
長青搖頭:「高祖朝的時候為了防備藩王和勛貴們手握重兵有不臣之心,才定下了這樣分散兵力的規矩,先帝在時也沒變。整個先帝朝都太平無事,倒也沒有什麼不妥,現在卻是要貽誤戰機了。如今只能盼著靖北侯在軍中聲威隆重,能迅速調動大軍吧,畢竟軍情如火,耽擱不得。」
「要不要我出去轉悠轉悠,讓百姓們看見我,也幫你穩定下人心?」打仗的事兒他們做不來,就憑府城裡的衙役們也做不來,只能關門閉戶,堅守城門。許杏打起精神來,「說是幫你,我也是有事要處理。」
「我已經發了安民告示,城門也關了,暫時城中還好,你要出去也行,只是記著帶著張順。」長青在外頭忙了一天一夜才回家,只吃了點東西,說了幾句話,又要出去。
「你多少歇一會兒再去吧。」許杏拉住他。
長青用力回握了一下她的手,擠出個笑來:「別擔心,我在衙門會休息。欣姐兒他們都睡著,我就不去吵他們了。等……等以後有功夫了我再陪他們。」
他出了門,許杏自然也坐不住,叫了秋雲秋風過來,吩咐她們務必守好孩子們,自己則帶著同喜同貴和張順去了酒坊。
長青雖沒多說,可許杏看著尚且井然有序的街道和雖然面帶憂色卻也能夠正常生活的百姓們,她就知道,長青這一兩天帶著人一定做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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