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來了省城才知道涼州出產柿子和『狗牙棗』,這蜜棗是我試著做的,因為放了很多糖和蜂蜜,還要注意火候,所以要比干紅棗貴上不少,不知道你對這幾樣乾貨可有興趣?」許杏也不兜圈子,「若能賣,我打算開個小作坊,直接加工這些東西。」
「能賣。」董三太太很肯定,「民婦家就是賣南北貨的,民婦自問還有幾分眼力,只是不知夫人這裡能有多少貨源?」竟是直接就把買賣敲定了。
許杏卻有些底氣不足:「並不多,畢竟這些果子新下來的時節已經過了,現收也收不到多少,不好加工了。」
董三太太卻道:「那也無妨,夫人,民婦回去就跟外子說說這事,來年夫人這裡有了貨,董記有多少收多少。」
礙於身份,許杏沒好意思說出一句「真有魄力」,而是客氣了一下,表示兩人已經完成了口頭約定,這才轉而問起涼州城的情況:「董太太一路走來,可見到什麼異常嗎?農田可有乾裂?」
董三太太主動提出收購許杏的這幾樣乾果,並不全是為了要拉關係,而是真的確定這幾樣東西都能賣掉,又是乾貨,放的時間很長,不愁剩下。談了一筆生意,她越發精神抖擻的,然而聽了許杏的問話,卻又幾分遲疑:「夫人的意思,民婦不大明白,說實話,民婦行商多年,於農桑之事不大精通。」
「是我沒說清楚,定北城裡已經兩個多月沒下過雨了,所以我就想問問,涼州那邊是不是也很乾旱。」許杏擺擺手,解釋了一下,「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明年的果子。」
「哦,要依民婦看,應該也是乾的,城裡的道路上都總有灰塵,不過都說北方天氣不比南方,原就乾燥些。」董三太太斟酌著說。
許杏點頭,沒再多問。
她這裡沒發現什麼異常,可是去甘州的同貴卻帶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夫人,我還沒問呢,程管事就先說了,甘州今年很乾燥,擔心影響了糧食,這樣老百姓們就只能以紅薯充飢和防備不時之需,那咱們酒坊里很可能要缺原料。」
「缺原料就缺原料吧,酒這個東西畢竟不比糧食要緊,你下回再去的時候跟他說,若是真的採買不到,便停工十天半月也使得。」許杏囑咐了一句。
長青這裡的情況卻比許杏想得要艱難許多。
鄭大人第一次對長青黑了臉:「范大人,我知道你想要政績,我也想要,只是你這一張嘴就是十萬兩銀子,胃口也太大了!」
長青拱手:「大人,並不是下官一味追求功勞政績,實在是今年天時不佳,省內乾旱日久,怕要有旱災,不得不提前做好準備啊!」
「旱災?欽天監都沒說有旱災,你怎麼能在此惑亂民心?」鄭大人一臉的憂心忡忡,「你數日來頻頻外出走訪,召見下屬,聯繫州縣,我念你是盡忠職守,從未阻攔,可是你也不能妄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