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守業是前年過年的時候離世的,長青夫妻守孝三年,按時下禮法,實際是二十七個月,又因為前一年有一個閏月,因此到三月的時候就出了孝期。現在省城甚至整個甘陝地區都籠罩在旱情的陰霾里,人人都憂心忡忡,尤其是官宦人家,因此范府也沒有操辦什麼儀式酒宴,只是發了帖子,跟同僚們說了此事而已。
當然,也沒多少關注這點小事了,因為旱情終於徹底爆發,完全捂不住了。
「不是說尚且在控制之中嗎?」許杏聽同貴跟她說了外頭的消息,有些不相信,等長青回來了就向他求證。
長青搖頭:「出事的是薊州和肅州,涼州這邊,包括甘州原州等地都還能控制。」
「到底是怎麼回事?」許杏問。
「鄭大人駁回了我的建議,沒有給撥銀子,我身為副職,又不能跳過主官給朝廷上摺子,這事情就沒了下文。甘州涼州等地都是府衙里自行籌措銀子興修水利、預防天災,而肅州和薊州就根本沒有理會,現在到了小麥抽穗灌漿之時,甘州等地湊合著灌溉,雖然減產,但尚能有收成,可這薊州就完全無望了,百姓沒了糧食,自然就出事了。之前我令他們排查糧倉,大約他們也沒有做,反正並沒有放糧,遭了饑荒的百姓南下乞食,成了流民。」長青詳細的說了亂子的由來。
許杏先感慨了一句:「難怪你說有的時候升了官還不如原來在一地做主官好,至少我記得你當縣令和知府的時候都往朝廷上過摺子,現在反而不行了。」
感慨完了,她才嘆氣:「老百姓不是徹底沒了活路,誰會願意逃難當流民呢?」
「不止如此。」長青說到這裡,臉色也陰沉下來,「這些流民向南去了燕州和直隸地界,遭到了官府的驅趕,出了人命,之後就有些人乾脆逃進了京城,在京城鬧了起來。」
「啊?這……這事情就大了。」許杏明白了。
長青點點頭:「正是,此事如今已經驚動了聖上,接下來也不知道會如何了。」
御書房裡,皇帝陛下把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摜在書案上,冷聲質問跪著的一眾大臣:「欽天監不是說看不出來今年有大旱嗎?餓殍滿地流民四起了,還不是大旱?戶部,還是沒銀子是吧?直隸府,拿著朕賜的刀對準朕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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