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咱們這邊的作坊也要如此。」許杏囑咐她,「能少用些水就少用些,不行,過一陣子也關了吧。正好年前沒多少果子了,我也沒弄那做乾果的作坊,如今倒是省事。」
到了二月里,涼州一帶終於下了一場雨,可是對於乾涸已久的土地來說,這場雨遠遠不夠。接下來的連日大晴天終於讓所有人都確認了,今年春天的旱災已經形成。
「怎麼樣?我就說得聽范長青的吧?」涼州知府衙門裡,孟裕安雙眼放光,拍打著官帽椅的扶手,再次慶幸自己押對了寶,走對了一步棋。
幕僚躬身問:「大人,現如今旱災已成,是不是還不能鬆懈?」
「廢話!當然不能鬆懈,不過啊,咱們這該打的井打了,該挖的溝挖了,涼州的糧庫里可都有糧食,我怕什麼?旱災啊,荒年啊,這是天災!這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但是呢,本府是不是竭盡全力了?咱們能熬一天是一天,實在熬不過了就開倉放糧,老百姓嘛,餓不死就不鬧事,只要這涼州死的人少,沒有流民,本府就是天大的功績!」孟裕安說著說著就笑了,「薊州那姓吳的,等著吧,有他好看!」
他口中的「姓吳的」就是薊州知府吳吉平。此刻,留著三縷美髯的吳知府正在召集幕僚議事:「確定已經旱情嚴重了?」
底下之人個個噤若寒蟬,並不敢接話。
「不行,不能往上報!讓各個知縣想法子!」他重重的拍了拍書案。
「大人,不然還是往布政使司衙門送個消息吧,之前不是有個參政讓咱們修整水利的嗎?」有一名年紀較大的幕僚還是開了口。
吳知府想也不想的就否決了這個提議:「送了又如何?他一個黃口小兒,空口白話讓本府掏銀子修那勞什子的蓄水池,本府憑什麼聽他的無稽之談?他若真的有能耐,怎麼不去勸鄭大人,給咱們批了工程銀子?算了,先等著吧,說不得明日就下雨了。」
因為乾旱,今年的春耕事宜就比較不順暢,長青雖然不用像從前那樣親自到鄉下去,可是也在重點關注此事,然而傳回來的情況卻很不樂觀。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商隊多了。
也是因為乾旱,官道不見一絲泥濘,也不需擔心貨物淋水,往來的行商之人倒比往年要多些。甘州和肅州的黃芪黨參等藥材已經開始成為商隊們的必買貨物,尤其是當初許杏建議、長青下令研究推廣的人工種植藥材,因為更加低廉的價格和更充足的供應量,贏得了不少商隊的注意,只此一項,甘州的商稅就增收了一成。為此,甘州知府潘昱還專門給長青寫了信來,報告這個好消息。
到了三月份,范府靜悄悄的除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