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不服氣的少年意氣早已在時光的蹉跎下變得腐爛不堪,只剩下無盡的悔恨。
那枚黑晶碎片雖然只是那等龐然大物的渺小一絲,但誰又說得准它會不會重蹈覆轍,而他不想做眾生罪人,即使他卑劣自私。
但羽非生只聽從妖皇的命令,魔主的話恍若未聞,淡淡頷首輕抿一口酒,嘆息道:「那還真是不湊巧呢。魔主大人,那黑晶上殘存邪氣,妖皇見到後震怒,於是將它放存在梵音寺日日聆聽梵鍾,至今也沒有化開。就這事,還沒找您掰扯一二呢……」
「這!」無胥啞口無言,是了,當時他確實未明說這是邪物,可妖皇修為幾何,怎會看不出!當時兩人明明對了眼的!如今倒是睜眼說瞎話,看來,從羽非生這兒是要不回來了。
無胥苦悶地垂下頭,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羽非生見此心下又是一陣嘲弄,反正這太極也打完了,留在這兒也沒那些必要。
況且這魔族的吃食也太過乾澀了,還不如飛星門的辟穀丹香甜可口。
羽非生暗暗吐槽了一瞬,揮了揮衣擺站起身,敷衍地向上位行了個禮,「魔主大人,在下還有要事,就不再叨擾了。」
無胥腦子一團亂,也沒功夫同羽非生這個八面玲瓏的老油條耍心眼,隨意點頭「嗯」了聲。
內殿長門驀然打開,影一和影十四退到一邊,沉默得像兩具木偶。
羽非生瞳仁微移,不經意地向他們掃去一眼,又轉瞬收回,徑直離開。
魔主雖然對他們一行人心生芥蒂,但依然為他安排了上好的廂房,這兒的觀星台夠看得清所有美景。
極北之地離落日城還有好些遠的距離,可是離南海的梵音寺並不算遠。
羽非生隨意向空中輕點指尖,便有個人形樣的水紋撕開虛空落在了他身後。
「大長老那邊怎麼說?」
水紋波動了兩下,回復道:「回主上,大長老已經將寶物置於流沙香盒,完全可以掩蓋裡面的邪氣。」
「哦?」羽非生輕笑一聲,自顧自道:「他一介窮酸戶,竟如此捨得了?」
「大長老已經吩咐度無佛子前往落霞山。」
聽到這個名字,羽非生顯然驚愕,轉而不可思議地笑了笑,「這人面獸心的禿驢倒是夠狠心,連親傳弟子也捨得下套。」
「也罷。有了度無,此次行動必不會有意外發生。」只是昔日佛子變成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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