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藥堂到他們住的地方不算近,阿菱執意不肯,臉都憋出了幾分血色,悶聲道:「你讓我再休息一會兒,我很快就好了。」
謝恆殊揚了揚眉,看她沒什麼力氣還要在她懷裡掙扎,有意鬆開一條胳膊,阿菱瞬間失重下意識地抱緊了他。
謝恆殊得償所願,唇角微翹不自覺地展露出幾分少年意氣,再低頭一看,阿菱正抱著他的脖子微微發抖,臉色唇色都泛著白,只有一雙烏圓的眼睛失措地望著他。
謝恆殊忽然就有些心口發燙,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而後將人放下來在圈椅上坐好,阿菱緩了緩,才將胳膊鬆開。謝恆殊直起腰往外走,阿菱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去哪兒?」
謝恆殊聲音里聽不出喜怒:「姓紀的不頂用,給你找個大夫。」
外面有人守著,他交待一聲又折返回來,坐到她身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阿菱除了頭暈乏力以外沒什麼別的感覺,但她怕自己往後一輩子都這樣了,整顆心都揪了起來,搖搖頭沒說話。
謝恆殊薄唇微抿,他從來沒安慰過人,琢磨了半天才開口:「江菱衣,我不會丟下你不管。」
那雙瞳孔亮極了,無論何時都閃爍著矜貴傲氣的光芒,阿菱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心裡泛著股說不出的酸澀滋味。
大夫過來把了脈,覺得這脈象像是女人產後出血過多造成的氣血虧空,可看阿菱的模樣又不像是生過孩子。旁邊的男人眸似寒星,面容俊秀,周身卻縈繞著股極重的威壓,幾眼掃過來,他便有些抬不起頭來。
診脈的時間越久,謝恆殊的眉便皺得越深,這大夫簡單問了幾句,留下幾張藥方:「不能受累,不可勞神,吃穿都要注意。」
這大夫是文府使喚慣了的,人一向謹慎寡言,對著謝恆殊那張冷臉話就更少了,自覺該交待的都交待了,便背著醫箱離開了。
謝恆殊便不大滿意,他雖通曉一些藥性,但在這方面的本事實在有限,拿起藥方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麼名堂。於是又找了幾個大夫來,這些人對著藥方都說「沒有更好的了」,他才勉強將藥方交到下面的人手裡:「醫官還在河間府,回去了讓他看看。」
阿菱長到這麼大,還是頭一回一日三頓頓頓要吃藥,實在是苦不堪言,謝恆殊問她:「你以前很少生病?」
阿菱想了想:「很少,就算生病了我基本上不用喝藥,休息休息便好全了。」
不管是受風寒還是過了暑氣,總有些土法子可治的。實在不行,府里能討到的藥就煎上幾副,沒有為了廚房丫鬟請大夫的道理。府里有幾個婆子媽媽懂些醫理,伸手幫上一幫,能過去的過去,熬不過去的就只能拖出府自生自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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