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闕突然發笑,打過來的眸光凌厲了幾分:「皇后不肯為自己向朕低頭,但肯為素不相識之人來好言求朕……該說你有情,還是無情?」
得到這個結果,她早有預料,看來趙棠要失望了。
「陛下不同意,便罷。權當我沒提過吧。」
他無悲無喜的話音接起她的尾音響起:「朕對你,有求必應。明日一早,朕便為她二人指婚。」
波瀾不驚的心不由泛起了漣漪。
定了定,元月低眉謝恩:「那我先在此代她二人謝陛下隆恩了。」
「……只是感謝麼?」他的聲線低沉了些許。
她抬起眼帘,只見宮燈的光束斜映在他的明黃袍上,打亮了縷縷龍紋,十分耀眼。
「陛下若嫌站著謝恩不夠,那我跪下來謝,可否?」說著就要跪。
胳膊肘被架在空中,紋絲不得動。
「皇后當真不明白朕的用意嗎?」他的話里,含了薄怒。
元月不假思索:「我愚鈍,未能察得陛下的意思,陛下不若直言。」
她懂,他在向自己索要生辰禮。
可她壓根沒準備,連去年隨手揪來敷衍的半舊香囊,也不曾有。
他果然動了怒,改扶為掐,兩隻胳膊硌得生疼。
「你送我的香囊,我一直貼身佩戴,日夜不離身,即便它是你一時拿來應付我的。」杜闕改「朕」為「我」,聲線略帶顫抖,似是氣急了。
元月只管忍疼,一下也不掙扎,兩隻眼盯著他腰間隨風搖曳的兔子香囊,口吻平淡:「陛下既知那是敷衍的產物,何不扔了去?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驀地,眼前一空,只剩懸掛香囊的帶子在劇烈晃蕩。
「贈香囊的深意,我不信你一無所知。」
手臂突然向上一抬,她本能去看怎麼回事,正正好跌一幅猩紅的畫卷中。
鼓鼓的香袋子在那修長的指節下,被蹂躪得扁扁塌塌,不成樣子。
元月死咬著下唇,道:「我不知道。」
「在我大齊,女子只會給心悅的男子香囊,」杜闕嗤笑,「你,還在抵賴什麼?」
「我向來不關心那些瑣事的,你應該了解。」她微微笑著,實話實說。
她的確忽略了贈香囊寓意一說,當時送出去,不過是想著應付完事,後來事兒多,也就忙忘了,誰能料到時隔一年會被他翻出來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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