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倦之的助理夾著公文包,帶著幾分需要簽字的合同,被管家帶領著走進來,他站在邊緣看到客廳里的情景,立刻默不作聲地退下去了。
這是規矩。
一旦房倦之開始幫元蕙如做事的時候,他就成為虔誠的信徒,專心供奉唯一的神靈,世間的其他大事一概變得無關緊要。
看樣子,他今天剩下的時間都是專屬於元蕙如的了。
元蕙如吃完愛吃的糕點,終於願意去換掉身上弄髒的裙子,因為房倦之說她接下來有訪客。
他在更衣室脫下她的衣服,在她僅著胸衣,在一排排衣架前巡邏挑選的時候,他起了生理反應。
他脫下他的外套圍在腰間,很紳士地跟她道歉,「對不起。」
她無知無覺,只覺得他兩隻袖子扎在腰邊的打扮很,呵呵笑了起來,戳了戳她挑好的新連衣裙。
他像打扮娃娃一樣,替她更衣,穿好鞋襪,還幫她梳了個時下女生流行的髮型,以上這些,他在護理她的漫長歲月已經駕輕就熟,做得又快又好。
張彩尋準時來訪了。
她現在已經是個小有名氣的音樂人,經常飛國內國外趕通告,每次路過宏市,就會順道來看望元蕙如。
這次還帶了元蕙如在國外讀書時的同班張彩尋蘇小寶。
房倦之帶著元蕙如出來時,她們正在聊天。
蘇小寶說:「費思浩本來也想過來,沒想到他孩子在學校打架,被請家長了。」
「我靠,」張彩尋猛然想起來,「他家小孩轉眼都上初中了。」
蘇小寶:「不稀奇呀,他結婚早,我家娃今年也讀小學三年級了。」
張彩尋沉默了一會,「你說元蕙如,如果當年也英年早婚,現在她的孩子也跟你們的差不多大了。」
她順著鞋子的聲音望去,看到元蕙如走過來了,她看到陌生人畏生,躲在房倦之身後,探出半邊腦袋悄悄看。
蘇小寶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
張彩尋走過去,賤了吧唧地逗元蕙如說話:「看看誰來了,還不快叫爸爸,爸——爸——」
元蕙如面無表情:「二哈。」
張彩尋跟房倦之告狀:「我就說她是裝傻的吧。」
多接觸人群有助於元蕙如的腦部修復,房倦之只要出門就會帶上元蕙如,也樂意讓她多跟張彩尋們玩。
張彩尋和蘇小寶帶元蕙如去花園散步曬太陽,聊些女生間的話題。
房倦之落後三步遠,亦步亦趨。
蘇小寶一開始還忐忑,不知道怎麼跟這種情況的元蕙如相處,後來看張彩尋跟房倦之對待她一如正常人,找到了相處之道。
「蕙蕙,你還記得 vicky 嗎?她做了七年金融又回去畫畫了,今年開個人巡迴畫展了,可把她得意死了。」
蘇小寶惆悵不已,「你快好起來吧,上次老師還在班群里說,說你如果不是造化弄人,堅持畫畫的話,成就一定比 vicky 大。」
元蕙如四體不勤,走了幾分鐘的路之後,連環湖的玫瑰小道都沒走完,就不願意動了,要去草坪上躺平。
張彩尋在她面前彈奏吉他,唱她新創作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