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嘉善會問起這個,展少瑛一愣,他目光閃了閃,沒有立即回答。
嘉善見此,哪有不明白的,她一聲冷笑,再張嘴時,便有幾分戾氣在:「真是讓我噁心。」
「那是你親生的孩子。」嘉善的目光冷得如千年玄冰,她道,「他們有你這種畜生不如的丈夫和父親,真可謂悲哀!」
展少瑛抿著唇,一直成竹在胸的表情終於開始有了裂縫。他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地,他緊緊抿著唇,好像終於爆發了一般:「我不想!」
「我不想做別人的丈夫,不想做別人的父親!我想要你啊!」
「公主,我想要的,自始至終都是你!」展少瑛雙眼通紅,猶如一個被囚禁多年的困獸。
「放肆!」不待嘉善說話,朱政終於忍無可忍地衝上前去,他狠狠一劍削去了展少瑛的半邊頭髮。
朱政發狠道:「不想活了是不是?」
展少瑛痴痴笑道:「要真死,我也想死在你的手裡。」
他像夢囈般,輕聲念道:「嘉善。」
被他這樣輕喚,嘉善只覺得耳朵里像爬滿了蛔蟲般的噁心。她本就懷著身孕,一時再也不忍住,拿著巾帕捂嘴,不自覺地嘔了出聲。
朱政擔心嘉善的身體,可對展少瑛,他又實在忍不住心頭之火。想到展少瑛剛才的妄言,朱政發狠地扶住劍,真打算在此地結果了展少瑛的性命。
嘉善總算在此刻緩了過來,她喝道:「住手。」
朱政:「殿下……」
嘉善背對著展少瑛,好像覺得再看這人一眼,都會噁心到自己一般。她說:「這樣的人,不值得死在你我手上。」
「這畢竟是道觀,別髒了此處的地。」嘉善沒有絲毫猶豫地道,「先綁起來。等回京了,再行處置。」
朱政聞言,只好收手,他嫌棄地「呔」一聲,擼起袖子,找了條粗粗的草繩來。
嘉善則腳步沉沉地出了廂房,沒有要回頭的意思。
朱政綁完展少瑛,便又回去找了嘉善復命。朱政雖是一介武夫,可跟隨嘉善已久,這點政|治敏感度還是具備的。
他走到嘉善跟前去,微微弓著身,低聲道:「殿下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屬下辦嗎?」
嘉善此刻正在沉思展少瑛的話。展少瑛的話還是透露了些關鍵。如果她沒有猜錯,京裡面今晚定會有一番大風波。
不知道父皇和硯清是否有準備?展少瑛說,他們手上不止有京城的人馬,那還會有誰呢……
嘉善倒是不太擔心自己,聽適才展少瑛的意思,他們並不知道自己身邊還有那些暗衛在。
嘉善想了想,方說:「暫時沒有。不過,我心裡的預感不太好。展少瑛多半是被人送來投石問路的引子。就怕老鼠拉鐵鍬,大頭在後頭。」
「今晚守夜的時候,一定讓大家多注意。多備幾個暗哨。你最好能夠找來陳楚,今夜的守衛該如何分布,你與他商量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