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必要麼?
以她如今的身份,就算進宮,了不起當一個側妃,可安國公府可是太子殿下的嫡親外家,何必屈尊降貴來巴結她?
孟愫兒盈盈一笑,道:「你還記得一個月前,你在杏林遇見過一位桃花眼的少年麼?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
桃花眼,少年,又是十五六歲,地點還是在杏林——蕙質一瞬間就想到在杏林與她搭訕的寧如風,那個不懷好意的登徒子。
略略蹙眉望向孟愫兒,「表嫂與他認識?」
「正是。」孟愫兒也不掩飾,點頭說道:「他是我的表弟,鎮南王世子。」
見蕙質臉色似有異樣,孟愫兒眼眸微閃,緩聲道:「杏林的事他都與我說了,事後我狠罵了他一頓,他也已經知錯,再一個,這事對你來講也不算太壞,反倒使你因禍得福。」
「因禍得福?」蕙質挑眉,聲調微微拔高,「表嫂這話從何說起?」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孟愫兒嘆了口氣,將緣由娓娓道來。
前幾天裴凌找上門,向她轉達端木硯清的意思,說是讓她找個由頭,將蕙質單獨約出來,向她解釋清楚來龍去脈。
端木硯清這麼做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他長這麼大,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自己順心順眼的,可不想委屈自己就此放過。
和恭惠帝也算當了十幾年的父子,恭惠帝什麼脾氣他也清楚,了不起坦白後被恭惠帝訓斥一頓說他辦事馬虎不小心,再惡劣點,恭惠帝拿喬拖著不辦這事,可不管怎麼樣,他都勢必要接蕙質入東宮的,就算現在不行,以後磨也要磨得恭惠帝同意。
至於蕙質本人的意願,她究竟願不願意陪端木硯清一起等,一起磨,全然不在端木硯清的考慮的範圍內。
他自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慣了,看上的東西一定要攥在手心,蕙質願意自然皆大歡喜,不願意她這輩子除了他也嫁不了任何人。
所幸蕙質是願意的。只是端木硯清不知道罷了。
雖然選擇性忽略蕙質本人的意願,但端木硯清多少還是在乎著蕙質本人的想法。即便做好了要將蕙質一輩子鎖在身邊的準備,可也希望能將她鎖得舒服些。
因此,這才特地托孟愫兒出面,將那日杏花樹下,他對她一見鍾情的事告知給她聽。
蕙質本來做好了稀里糊塗進東宮的打算,沒想到經由孟愫兒的口,意外得知她被端木硯清看上的經過,心中的謎團瞬間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