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階被謝覃這一番有理有據的話憋的臉通紅,神情相當不憤。
寧如風皮笑肉不笑看著一臉大無畏的謝覃,呵呵笑道:「謝大人秉公辦事,何錯之有?只是既然秉公辦事,為何對顧懷賀這些年殘害花季少女之事視而不見?」
謝覃立即變了臉色,心中暗悔自己不該將調起得太高,這下子被當面下不來台。
寧如風都懶得再看謝覃,只對顧子階抬了抬下巴,「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趁此機會一併說了。本世子今日來此,就是為了清算顧懷賀這個狗奴才,你若是另外知曉有誰與他暗中勾結殘害少女一事,儘管說,本世子一併料理。」
謝覃此刻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只見他稍微低著頭,避開寧如風的視線,眼神悄悄投向一旁的顧子階,眼中滿含祈求與警告。
顧子階被他這一眼看得怔了怔,原本就要脫口而出的話愣是堵在喉嚨口,不上不下。
忽然間,一個眨眼的功夫,程宋擋在了謝覃身前,將他二人的視線隔開,對面前的顧子階笑呵呵說道:「顧先生,世子既然已經發話,你就按他說的做,在下以鎮南王府的名譽擔保,您不會因為這件事遭受任何人的報復。」
此情此景,這話雖然是從程宋口裡說出來,但真正的擔保人卻是他身後的寧如風。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也沒什麼好怕的,想到自己慘死的兄弟和侄子,顧子階咬了咬牙,喊道:「草民要狀告雲白錢莊莊主洛之槿屢次三番行賄知縣謝覃,包庇顧懷賀殺人之罪!」
洛之槿在鳴翠樓應酬,洛芊姈就一直在家裡等。等啊等,等到明月高懸,等到夜色濃稠,終於盼星星盼月亮把親爹給盼了回來。
洛之槿一到家,洛芊姈就跑到他的書房,追著他問今晚鳴翠樓的事,得知自己心心念念的婚事泡了湯,洛芊姈大失所望,竟然當著洛之槿面哭了出來。
洛之槿被她哭得頭大,但還是耐著性子安慰她道:「哭什麼?世上的好男兒多的是,你嫁不了寧世子,嫁給別家公子也是可以的。我跟你舅舅還有你謝叔父打過招呼了,讓他們注意各家有沒有適齡的公子,範圍不局限於頤州城,且放開了選,全國範圍來選。原本我打算將洛家一半的家產平分給你們姐妹倆做嫁妝,現在芊姀不知所蹤,不告而別,嫁妝就沒有她的份,有這一半的家產當做嫁妝,天底下有為的男兒由著你挑選。」
洛芊姈流著淚,抽噎著說道:「別的男兒再好,也比不上寧世子。」
洛之槿最煩女人哭,雖然洛芊姈長的最像她,聲音卻給顧慧娘一模一樣,一聽到洛芊姈哭,他就不由得想起自己那個糟糕透頂的髮妻,於是看洛芊姈愈加礙眼了,連帶著口氣也尖酸刻薄起來:「你先前不是說只要寧世子不追究你母親的過錯,寧願不嫁給寧世子麼?我現在告訴你,寧世子對你母親的行為感到很生氣!氣得要死,你,你母親,還有我,都要死!一個都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