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一天並不久遠。
她會為自己吃醋,說明她的心開始亂了,開始在乎他了。
認識到這一點後,宇文硯欣喜難耐,甚至有點上頭,恨不得立刻飛奔至神思館,向朝思暮想的人兒傾訴衷腸,然而裴凌給他的那份奏摺打亂了他的計劃,給正在興頭上的他潑了盆冷水,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這件事其實並不難辦,依照他的性格,快刀斬亂麻,先調查,有罪治罪,無罪給個教訓即可,沒有人情可言。
甚至於,這件事對他來講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正愁如何安置秦筠姌,可巧瞌睡來了遞枕頭,竟然親自將刀遞到他手邊,然而,然而,思裊偏偏也牽扯其中,還和秦筠姌血脈相連,這就讓他處理起來不得不束手束腳。
昨兒晚上與裴凌商量了一夜,總算商量出個妥善的解決之法。
今兒正好休沐,殫精竭慮一整晚的他也沒用急著休息,盤腿坐在床上打了一會兒座,恢復點精神氣後,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便去到瑞祥閣找秦筠姌。
秦筠姌事先並不知道宇文硯要來,剛剛洗漱完畢,就看到宇文硯出現在門口,登時喜出望外,內心忍不住慶幸自己習慣早起,沒有在宇文硯面前失禮。
「給殿下請安。」秦筠姌柔柔笑著,屈膝給宇文硯請安。
「免禮。」宇文硯說著,越過行禮的秦筠姌,徑直往裡走去。
秦筠姌臉上的笑略有僵硬,但瞬間恢復如常,跟在宇文硯的身後進去。
宇文硯坐在藤椅里,秦筠姌隔著一張桌子坐在他對面,侍女在旁給他二人弄茶,茶水的氤氳的水汽模糊了兩人中間的空氣。
侍女先是將茶盞遞給宇文硯,再是遞給秦筠姌。
秦筠姌接過侍女遞過來的茶盞,看著對面靜坐品茶的宇文硯,含笑說道:「殿下,這是妾身從家裡帶來的,往雪時存下的雪水,殿下看可不可口?」
宇文硯心中有事,對這茶香四溢的茶水,頗有些食不知味,聞言,抬眸瞥了她一眼,才細細品味起來。
「嗯,的確清甜可口。」宇文硯點點頭,放下茶盞說道。
秦筠姌笑了笑,也放下茶盞,「殿下若是吃著好,可常來妾身這品茶。或者妾身將雪水分一半給妹妹,這樣殿下無論去到哪裡,都能品嘗到這清甜的雪水泡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