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壞人會站在過道上,等一個啞巴女孩,避免她想要進去卻說不了話的難堪和尷尬。
「我聽見你說,你要晚上八點才到,所以我猜你和我要去的可能是同一個地方。我就想著跟著你說不定能省好多事。」她笑了一下,撇撇嘴,「沒想到你以為我想睡你。」
初次見面就是一個巨大的烏龍。
溫峋也有些忍俊不禁,捏了捏她的手指:「誰他媽知道你和那些女的不一樣?」
那麼乖,那麼安靜,倔強又孤單,站在路燈下的樣子,好像被全世界拋棄。
現在想來,或許在見她一面的時候就心動了。
要不然他一個背著沉疴舊傷的人,哪兒來那麼多閒心,哪兒來那麼多保護欲去關注她一個小姑娘?
許星帶著他,一幅一幅畫看過去,很多都是在相處的那一年裡,她記憶中他的模樣。
溫峋在一張畫面前停住,那大概是他十九歲還在梟狼執行任務的時候。
少年渾身張揚氣,不羈,熱烈,透著痞壞。金色陽光落在他眉宇間,漆黑眼珠里一層溫暖的光。
他在那張畫面前駐足許久,似乎是在回憶曾經熱血炙熱的年少。
眼皮上的小痣輕輕跳動,他問:「從哪兒來的參照?」
許星和他一起看向那張畫,眼底些微痴迷,似在感嘆沒能在他最好的年紀遇上他。
「你離開的第一年程淮哥為了讓我振作起來,幫助了我很多。給了我很多你年少時候的照片。我睡不著的時候就畫畫,一筆一筆把你畫進我的畫裡。」
也一筆一筆將對他的思念刻進畫裡。
溫峋如鷹黑眸緊鎖著她,眼裡只映著她,心尖一點點發澀,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辛苦了。」
許星搖頭:「你是我的念想,所以一點也不辛苦。」
她的手機震動起來,看了一眼,接起:「喂,您好。」
「許小姐,您好,我們已經燕美了,請問您現在方便嗎?」
許星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彎唇:「方便,我在油畫系302室,您直接過來吧。」
那邊應了聲好,許星掛斷電話。
溫峋有些疑惑:「有事?」
「嗯,」她笑得溫軟,「之前有畫廊想買版畫版權,我約了他們今天簽合同。」
她拉著溫峋的手,把玩著他的手指:「我簽了12張版權,最貴的一張五萬五,最便宜的一張三千五,每一張都限量100版。之前有人想要收藏我的畫,我沒賣,因為你不在我身邊,我捨不得。」
「但現在,我準備賣掉一些,」她抬眸,「我算了一下,版畫加上原作,如果全部成交,大概有個幾千萬的樣子。賣掉之後,我都給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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