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她是這類異能,又懂組裝□□,跟我們一起逃不僅沒有麻煩,還能助益我們脫逃。」
簡司野當時就沒想著判斷對方是什麼身份,反正都是變異人,都在差不多的處境,只要目的一致,沒有絕對的矛盾衝突,完全可以暫時合作。
一開始就把路走窄了,很愚蠢。
阿力聽了她這些話,想說些什麼,但最後沒說,倒是許文嘆口氣,說:「過去了就算了,好在逃出來了,就算殺她規避風險吧。」
簡司野嗯了一聲,不再提,只是心裡總有些憂慮。
其實她真正的心思是:其實真有心敵對,就得一氣呵成徹底搞死,否則就別翻臉。這種把人逼退困在駐地里,萬一那人因為有了特別的生存異能因此沒死呢?這麼麻煩的人物,萬一沒死,還記仇,就特別麻煩。
所以她才覺得阿力莽撞。
但事已至此,的確沒什麼可說的,那駐地也炸了,動靜這麼大,那人估摸著是死了吧。
畢竟異能前期,再厲害的生存異能,也很難活下來。
除非……
簡司野有時候有點痛恨自己的縝密思維,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除非是以天璽對這場直播的設定,一開始其若為推銷藥劑割韭菜而啟動直播項目,那麼為了隱藏事實,全部封殺滅口才是正常的,但因為看到了鐵線蟲跟那種入體的第二種蟲子進化的速度,可推敲公司的醫藥部門也在全力研究這一塊,而醫藥素來是天璽的財政大頭,醫藥部權力很大,能影響智囊團跟董事會決策,所以,如果那邊有需求,公司沒準一開始就預留了保人性命的手段。
所以,那人如果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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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炘迷迷糊糊中醒來,看到一個長得就不像好人的男人正在磨一根針。
是陳默。
那個耳朵上吊眼珠子的灰主流,臉上有很重的黑眼圈。
隋炘不說話,他卻看了她一眼,慢悠悠說:「小分析師,麻醉劑泡過的水好喝嗎?」
隋炘露出畏懼他的神色,但也因為虛弱顯得有點鬱郁,輕聲細語地,「藥水味,挺噁心的。」
陳默:「自己開槍射肩膀,疼嗎?」
他在磨針,在這麼狹窄的空間,因為畏懼,她不敢看他,而反覆的舉動會被她潛意識觀察著,但一旦看他磨針,思維會出現一定的麻木。
這是一種心理暗示,突兀問話,她會下意識暴露真正的想法。
他看到這個臉色比紙還蒼白的小分析師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沒有迷茫或者反射性敏銳,只有頓了下後,說:「你懷疑我是裝的?為什麼?」
其實陳默真正在等的是——她提到異能人這個概念。
但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