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自己顯現了。
一定時間之下的氧化效果,必然是那人算好的——算準了他們到達的時間。
它顯現了。
牆為白底,似畫卷。
一寸一寸如下筆潑墨,枝幹,磐石,河段,蒼雪,小紅櫻……
如有神卷?
不,枝幹是粗細鄙陋的,磐石是圓滾滾的,河段就倆線條,中間刷刷刷幾筆寥做水流,蒼雪就是丑兮兮的一團,小紅櫻就是紅色點點點。
如果不是邊上還畫了一根箭頭,上面做了標識,他們真不知道這是一幅圖。
——銀雀蒼雪紅櫻圖。
還挺寫實,畫啥都標準好了,是知道別人認不出來嗎?
可是銀雀在哪?
眾人被這幅畫的超凡「技巧」給震驚之時也下意識去找所謂的銀雀是用什麼圈圈代替。
突然。
窗外有風,風來,一隻只漂亮可愛的雪糰子銀喉長尾山雀飛入,嘰嘰喳喳的,落在牆上釘啄上面的畫跡似的。
眾人正茫然時。
「是毒素,但無害,她用植物氣味引來了這些鳥。」
空氣里的確有一股甜味,類似紅櫻成熟的氣味。
而下一刻,牆壁下方留白的地方。
大片毒素泛濫開來,銀光藍波,瀲灩繾綣,其中又不斷因為化學反應而盛放……
一池的玫瑰。
相比上面的小學生手筆,仿佛逗樂人的拙劣技術,這忽然低級一下拉高到了極致。
一池玫瑰,盛放如獄。
眾人都愣住了,黃士林三人下意識想到:夫人此前的確在洗澡,所以……
而朝瓷下意識摸了下睡衣下面鎖骨處的一片小小玫瑰烙痕,看著一池玫瑰的燦爛畫意,眉眼微垂,指尖在烙痕上來回滑動兩下。
來者有深意,不禮貌,不道義,似勝贊玫瑰,又似調侃。
這人,怎麼敢的?
又為何?
是為了挑釁徽夜嗎?
黃士林等人實在找不到半點關於隋炘的蹤跡,但系統很快辨認出隋炘的小紅點下一個出沒的點。
「到小區邊緣了,她要走了!」
一群人馬急忙去追。
戰機呼嘯。
除了守門人等人緊張環顧保護,整個巴爾曼莊園又安靜了下來。
「夫人,先生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嗯。」
朝瓷夫人進入裡屋,脫下睡衣擦拭裡面剛剛來不及擦拭的水珠,但擦了一半,她衣衫半解的,瞥了一眼邊上浴室的隔斷,再看向地上被拉開了一些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