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鶴語替他蓋好被子,自己進了浴室。
屋內響起斷斷續續的水聲,謝鶴語在洗澡,很快就會出來——這個認知讓喻聞感到安心,他窩在被子裡,迷迷糊糊睡著了。
醒來是被某些奇怪的感覺逼醒的。
吊燈明亮晃眼,喻聞不適地眯起眼睛,察覺到他醒來,某處的力道一下子重了。
「!」
喻聞後頸發麻,手腳都蜷縮起來,眼神瞬間失了焦,渾身不正常地抽搐著。
「……醒了?」正上方的嗓音不緊不慢,帶著些看熱鬧似的好整以暇。
喻聞眯著眼,好片刻才聚焦,看見歪著頭,饒有興致的謝鶴語。
喻聞餘光往下一瞥,果然,褲子被脫了,他訥訥:「你幹什麼……」
謝鶴語:「你硬了,怕你難受,幫幫你。」
喻聞憋屈,「……是你摸的。」
他又不是變態!這又不是早上,哪有沒頭沒腦就起反應的道理,分明就是謝鶴語故意的。
「我沒有。」謝鶴語矢口否認,「我剛出浴室三分二十六秒。」
「……」
這是個有點耳熟的數字。
喻聞怔怔望著吊燈,在混亂的大腦中搜尋三分二十六這個數字,片刻後想了起來,「……謝老師,你好小心眼。」
他抬眼望去,發覺謝鶴語沒穿上衣,精壯的胸膛和腹部線條裸露,隨著呼吸起伏。
運動褲穿得松垮,鼓得厲害,跟謝鶴語此刻的眼神一樣富有壓迫感。
喻聞看看他腰以下的位置,又看看他的眼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撐起身子試圖後退,「其實我當時是跟你開玩笑的……」
謝鶴語任由他退到床頭,看著他把腿併攏蜷起來,挑了下眉梢。
謝老師沒說話,喻聞鼓起勇氣,再接再厲。
「你的胸肌,輪廓清晰又不突兀,嗯……練得很棒。」
謝鶴語歪著頭看他。
「你的腹肌平坦,跟搓衣板一樣,看著就很有勁,很棒……」
喻聞仔細回想自己當時還說了哪些地方。
「你的背闊肌,呃,你的肱二頭肌……」
他快把人體肌肉背了個遍,謝鶴語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喻聞想死,「我當時還說了什麼……」
「人魚線。」謝鶴語總算開口,食指勾住褲帶,輕輕一扯,鬆緊帶彈了回去,位置越來越低。
喻聞眼睜睜看著他靠近。
大床柔軟厚實,床墊富有彈性,謝鶴語動一下,床頭的他就跟著晃一下……
喻聞想在臨死之前為自己發聲。
「真的是開玩笑,」他抬起臉,眼巴巴地看著謝鶴語,「我沒看封承洲,我就是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