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 」贏夙騎馬跟在他身後:「陛下終於肯笑一笑了, 臣差點以為陛下被什麼冷麵煞神附體了。」
「朕只是單純的對著朝堂上那些個老王八蛋們,笑不出來而已。」
說著, 藺阡忍夾了一下馬腹,速度頓時快了許多。
贏夙跟上去,嘰里咕嚕的勸道:「那些老王八蛋雖然氣人,但也不至於死,陛下到時候可別真因為生氣,就把張守正那一溜的人給拉下去砍了。」
贏夙頓了一下,道:「張守正雖然有些咄咄逼人,但他不是李文顯,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不會耍那些骯髒的陰招。前陣子年聽雨被人誣陷的時候,張大人在這事上可沒少廢心。」
「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張守正早就躺棺材裡了。」藺阡忍看了贏夙一眼:「那個小太監審的怎麼樣了,有沒有供出背後指使他的人?」
「沒有。」贏夙道:「小太監被抓沒多久就自裁了。不過,完全可以排除年聽雨的嫌疑。一來小太監說了,只是他的人不是年聽雨,二來我和張大人命人給他驗身的時候,發現對方根本就不是什麼太監,身上還有不少刀傷劍痕,想來是有心之人安插在宮裡的眼線。」
這個有心之人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但有一件事藺阡忍至今都想不通。
蘇海成怎麼說也算是他和贏夙武術師父,不看僧面看佛面,這麼些年的相處下來,他從未在蘇海成的身上察覺到不臣之心。
要不是上次他親眼看到了蘇海成的情緒變化,他大概也會和贏夙一樣堅定不移的站在蘇海成身邊,去維護蘇海成。
所以蘇海成為何會生出不臣之心呢?
又是何時生出的不臣之心呢?
疑惑間,贏夙又道:「對了,張大人還查到一件事,當年那個照顧阿冶的乳母,也是蘇海成輾轉送進來的。」
藺阡忍有些狐疑的問:「你確定?」
「確定。」贏夙道:「那個乳母是蘇海成一個表了又表的遠房親戚,再加上一直住在鄉下,許久未曾往來,便也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但這遭,為了還給年聽雨一個清白,張大人把蘇家上到活人、下到死人全都翻出來查了一遍,方才查到這件事。」
如此一來,蘇海成在藺文冶很小的時候便有了不臣之心,只是後來被年聽雨發現,才不得已而停手。
只是——
藺阡忍沉吟許久,問:「阿兄,你說蘇海成生出不臣之心的理由是什麼呢?」
「無外乎愛恨情仇四個字。」贏夙猜測道:「我覺得蘇將軍生出不臣之心,怕是和祖皇帝的髮妻端慧太后脫不了干係。」
「蘇海成的母親去的早,父親又常年在外領兵出征,所以蘇海成算是被端慧太后這個姑姑一手帶大的。」
「但是,祖皇帝後來明知端慧太后是被老祖宗害死的,卻依舊偏寵了老祖宗,將這件事給強壓了下來。」
「而你父皇和你登基後,蘇將軍也明里暗裡向你們提及過幾次這件事,希望你們可以徹查當年之事們,為端慧太后申冤,但你父皇和你為了保全皇室的顏面,都將這件事給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