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喬鶯鶯為何要下這道命令......無非就是想用這種方法逼華容昭交出調令,同時將他和藺阡忍引回盛京城主持大局。
年聽雨走到喬鶯鶯面前, 看了華容昭一眼, 方才將視線定在她身上,有些難以置信的問。
「人, 是你殺的?」
「不然呢。」喬鶯鶯道:「屋裡就我和她兩個人,不是我還能是誰呢。」
喬鶯鶯的狠超過了年聽雨的想像,這幾年華容昭對她有多好整個皇宮的人都有目共睹。
華容昭縱著她,寵著她,給了她在宮裡自由活動權利,甚至免了她的跪拜大禮。
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動了手,一步一步將華容昭算計至死。
某種意義來說,華容昭死於自己的心軟。
如果她當時直接下令殺了衛離,蘇海成就不可能做出劫獄的安排,然後從衛離口中套出證據的所在,最終有恃無恐的敲響登聞鼓。如果她像喬鶯鶯一樣心狠,也不會落到今日這個下場。
但心軟才是人的本性,喬鶯鶯這樣的人才是少數。
或許華容昭大概永遠也不會想到,她培養出了一個比她更狠的自己,最終親手將自己送上了絕路。
年聽雨相信,如果喬鶯鶯是他的敵人,她一定是最後的贏家,將所有人都算計至死。
可她不是,永遠也不可能是。
她一半的血脈來自喬家,那是整個大乾最具仁心的家族,曾無數次拒絕皇室的招攬。
世人皆知喬家之人生性淡然,素來只求滿身清明,從不求任何榮華與富貴,所以喬鶯鶯註定不可能會對權勢感興趣,和華容昭一樣淪為權勢的奴隸。
不過,喬鶯鶯雖然沒有和華容昭走上同樣的路,卻被逼著走上了另外一條極端的路。
年聽雨和藺阡忍的心裡都很難受,他們想拉喬鶯鶯一把,把她拉出這漩渦,再也不讓她參與其中。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雙雙蹲了下去,藺阡忍道:「鶯鶯姑娘,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送你離開這裡,你想去哪兒都行。」
「我哪裡也不想去。」喬鶯鶯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年聽雨問:「喬家呢?你應該很久沒有回去過了,也該回去看一看了。」
「我不敢,族人要是知道我做出來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他們一定會對我失望的。明明他們那麼信任我,偏愛我,可我卻……」喬鶯鶯忍不住哭了出來:「我現在只想有人能陪我說一會兒話,你們可以陪我待一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