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潯:「那會開車嗎?會的話,我把車鑰匙留給你,不會的話,我派人來接你。」
白臨溪撫摸著花,輕輕搖頭。
「不會。」
其實他會的。
上輩子進廠選秀前,他在公司實習,空閒的時候去學了駕照。
但這輩子原主並沒有駕照。
喻清潯點了點,看了眼腕上的手錶,正想定個時間派人來接白臨溪,但面前明艷的少年卻露出了笑容,懶洋洋揮手。
「喻先生,不用麻煩了。」
「如果我選擇留下,我會自己打電話,讓某人來接我的。」
喻清潯動作一頓,眸底閃過驚訝,恍惚間,還以為他就是林尋溪。
待他回過神。
白臨溪已經抱著花走了。
…………
背對喻清潯的那一刻,白臨溪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鴉羽般的長睫輕顫著垂下,掩蓋了眸底複雜的情緒。
他順著石子路往裡,步伐很慢,目光掃過一張又一張黑白的照片。
照片上的孩子們年齡都不大。
有的看起來只有三四歲。
她們看著鏡頭,笑容燦爛,手裡或抱著洋娃娃,或抱著小汽車,明明那麼可愛,生命卻永遠停滯了。
「……」
白臨溪心底越來越悶。
不敢再看墓碑,掐著掌心錯開視線,看向了四周。
兩旁的地上種滿了草花,風鈴花,洋梗菊,飛燕草,什麼顏色的都有,花草里還放著裝飾的小木馬、小天使、小風車。
像是……
布置出的童話樂園。
白臨溪抬起頭,看了一眼,最高的那座墓碑越來越近了。
他不禁有些好奇。
墓碑上刻的字是什麼?
又貼的是一張怎麼的照片?
隨著離墓碑越來越近,白臨溪的步伐也越來越沉,心跳也在加快。
他的手慢慢往上。
拂過精美的包裝紙,停留在一朵白玫瑰上,用力捏著花瓣。
嬌嫩的花瓣被揉爛,溢出花汁。
白臨溪也離墓更近了。
抬頭看去,他發現的墓前種著灌木玫瑰,花枝上掛著閃閃發光的小星星,小鈴鐺,映著陽光,很閃。
看起來是真金。
「……」
大少爺真有錢啊。
真墳前放金子。
白臨溪搖頭輕笑了一聲,快步走近,屏住呼吸低下頭,目光一寸一寸,順著墓碑往下,看向上面貼著的照片。
映入眼帘的竟是——
他在戲院穿著戲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