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潯沒明白她為何道歉,向前邁一步扶她,卻愈發說不出話。他記憶中的禾禾從來不會這麼跟他講話,還這般跟他道歉。
「不用這麼有負擔,在我這也不必這麼謹小慎微,我不是什麼容易生氣的人,」他說,「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開口,我能幫一定幫。」
何慕深深吸一口氣:「謝謝。」
「不用跟我說謝謝,」周景潯柔和地看她,「我是你哥,幫你是應該的,就算你不記得我,我也是你哥。」
她不敢看他了,轉頭看窗外,努力吞下淚意,整理好情緒才說:「爸媽好嗎?」
周景潯「嗯」一聲:「但他們應該更想看到你。」
「我怕他們見到我失望,」何慕終於看他,「就像你這樣。」
他想否認,卻無從開口。禾禾自小就是這般個性,表面風輕雲淡,心思卻無比細膩,他藏不住。
「禾禾,太長時間沒見面,會覺得陌生是正常的,人長大了,性格會變也是正常的,多相處相處就好了,」周景潯說,「不著急,等你準備好了再回家。」
這些人都柔和地待她,反倒讓何慕愈發慚愧:「我努力。」
周景潯給她一個安定的眼神,又說:「你是不是想查,向繁玿在這些事中充當的角色?」
「對。」她沒否認。
「季將仁是向繁玿唆使的。向繁玿得知向繁洲拿到了季將仁職務侵占和財務造假的證據之後,就把事情透給了季將仁,換了外公信託基金的信息,承諾了季將仁有門路帶他去澳門翻身,甚至送他去外面。澳門去了,季將仁賠了個底掉,向繁玿卻沒再出面了,就是在等季將仁狗急跳牆。」
信息量大到,何慕直接愣住了。
半晌才說:「季將仁為何信他?」
這些信息中,最說不通的就是,向繁玿拿這麼豐厚的條件,換了信託基金這麼個不痛不癢的消息這點。
「不知道,」周景潯也想不通這一點,「不過他從始至終都在玩弄人心,可能給季將仁渲染了很多他恨向繁洲之類的信息,讓季將仁以為打破你和向繁洲的關係已經讓他很過癮了。」
何慕陷入沉思,覺得周景潯的話不無道理,但應該還不是全部,她認為季將仁多少還是有點賭徒思想,窮途末路所以偏聽偏信。而向繁玿過分輕視人心,所以在她這一環沒成功。
但不可否認,這結果無疑也是令他稱心如意的。
雖然她沒有同意加害向繁洲,但向繁玿的輿論戰已然打響,還可以嫁禍給她,甚至輿論在消費者心中的影響深遠,即使及時澄清,時間久了人們便難分對錯,只會記得這個品牌是有醜聞的。
以及季將仁最終確實對向繁洲本人做出了實質性傷害,甚至累及他人,這還不是外人,是向繁洲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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