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遠的頭髮很軟,甚至比孫韶棲的發質更好,他不由得多薅了兩把。
「我不走,那你能不能幫我把恆溫箱裡的那隻注射器給我拿來?」
「好,好的。」
顧司遠終於肯鬆手,赤著腳,飛一般地跑向盥洗室,又急匆匆地跑回來,像獻寶一樣把注射器遞到他眼前。
「遠遠,你幫我打針吧,就在腺體上。」
睡衣松松垮垮地掛在辰年身上,腺體的透明的粉色在他白得嚇人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引人注意。
顧司遠方才咬下的齒印,還沒有癒合,滲著絲絲血跡。
他有些心疼,湊上前來回舔舐。頭髮掃在辰年脖間,弄得他直發癢。
事後的Alpha,果然就沒有不煩人的。
「遠遠,待會藥的功效就沒那麼好了。」
顧司遠「唔」了一聲,從床頭櫃拿出消毒棉球,幫他打了一針。
一切都做完之後,顧司遠看著注射器,後知後覺,「辰年,這是什麼藥,為什麼待會藥效就不好了?」
「腺體靶細胞特效修復劑。用來恢復我腺體細胞的活性。在腺體細胞活躍時,也就是在Omega高潮過後使用最好。」
話說出口,辰年敏銳地察覺到顧司遠的情緒又開始不大對勁。
「怎麼了?」
「你今晚過來,只是為了用藥吧?」
辰年搖搖頭,「順便而已。」
顧司遠明顯不大相信,臉扭過一邊,卻還把辰年死死往懷中摁。
辰年順勢側躺在他懷裡,手滑入他的衣領,他這身衣服,從開始到現在都系得緊緊的,就算是再激烈的時刻,他也隨時避免碰到腰帶。
顧司遠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掙扎著往後退了又退,但床就這麼丁點兒大,再跑辰年也能把他一把撈回來。
「跑什麼?」
剛才還乖順的Omega,此刻已經不見了蹤影。
辰年見他執拗,乾脆坐在他身上,一把抓住了顧司遠的手臂。
「痛嗎?」他問。
「你在說什麼?」顧司遠撇過頭。
辰年攤開手給他看,點點鮮紅的血跡已經透過深色的衣服印在了掌心,「剛才我就注意到了。」
顧司遠咬緊牙,使勁把手抽了出來。
「我看看。」
「別了,太醜了。你別擔心,都是我自己咬的,等我養好了,隨便你看。」
辰年猜到了。
存儲器中的他被抽取信息素錄像、滿地的消毒棉簽、地上的乾涸的血跡、DIY的用品……
這些都顯示著顧司遠的痛苦和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