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城頷首,言簡意賅道:「一等獎。」
柯眠晚:「!!!」
段鴻等不及上手拉起柯眠晚,推著人往領獎台走:「快走快走,領完獎我請客!陸延城你這次不准跑了啊。」
陸延城走在外側,雙手插著口袋笑了一下:「等帳單出來別後悔。」
這就是答應了。
柯眠晚被夾在兩個爭辯的人中間欲言又止,最終一個字沒說且被安排了再再再聚餐的行程。
他剛想說最近這個月他們的聚餐次數是不是超標了,在他印象里天天都能找到出門奢侈的記憶。柯眠晚默默心疼了一下自己和他想都知道逐漸癲狂的體重……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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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華的水晶吊燈高掛在金碧輝煌的酒宴內場,刺眼的燈光將周圍照得熠熠奪目,仿佛想將漆黑一片的夜包裝成白日,又好像想借光亮遮蔽住心虛,就此掩蓋某些不為人知的腌臢交易。
一套又一套的高定盛裝,一位又一位名流聞人齊聚,看似高雅難得,實則……
不過如此。
眼前自詡內行人的企業老總高談闊論,可但凡細聽兩句就能知道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著實可笑,浪費時間。可偏偏無人察覺,又或者在意,周遭人的臉上依舊掛著虛假吹捧的笑。
晏辭笑了一下。
諷刺之極的是他也淪落在列。
「失陪。」
他嘴角掛著笑,說出來的話卻是帶著寒意,深色的眸底不帶一絲溫度。平淡冷漠的兩個字堪比寒刃,瞬時凍住了周圍所有人僵硬的陪笑虛偽。
為表離場掃興的歉意,晏辭微據手中的玻璃杯,琥珀色的液體迎著燈光被他一飲而盡。
在場之人心思各異,卻無人敢因他的離場說長道短。
夜間的微風悶熱不減,月色稱不上多麼宜人,但要比無關緊要之人的臉色令人舒坦得多。
「這位先生架子不小。」挑撥的聲音裹挾著酒氣傳來,「不知可否賞臉喝上一杯。」
來人一襲高定的淺灰色西裝,穿著正經,卻未嘗將這人張揚的性格連帶著有所收斂。
晏辭聽出了來人身份,意思意思向莊簡瞥去一眼。
面子被拂,莊簡也不惱,自說自話地占了晏辭身邊的空位,故作失望語氣:「看來美人沒興趣。」
這下晏辭連眼神都懶得給一個,好在莊簡也是自娛自樂,沒指望晏辭真給他什麼回復。
剛才的事他恰巧撞見了,且看了全程。
放到交涉場上,晏辭的表現非但無懈可擊,而且給足了面子。不過這個面子不是給那位老闆,也不是給他,而是……
「晏辭,我認識你五年多了。」莊簡收起性子,冷不丁念叨起往事,「去掉零頭,這五年裡你委託我辦的事情不超過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