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俏釀是不錯,不過天下之大,比它更醇香濃厚的佳釀也不少。」聶寒又往嘴裡倒了口酒,有些酒液從他嘴角溢出,滴落在衣上, 倒是給他襯得幾分放蕩不羈起來。
如此好酒被他這麼一番牛飲,李君安都有些看不過去:「你要心裡不舒服就回戰靈殿找面子去,何必跟酒過不去?不喝給我喝!」
聶寒可不會聽他:「不是給你們一壇了?要不是我,你還喝不著呢!」
秦柯在一旁聽了會,湖面的涼風吹拂過耳畔, 明明只喝了幾口,倒也有了些醇香的醉意。
「這一齣戲演了兩個多月,目的就是為了將你趕出戰靈殿, 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今日三人都是為正事而來,秦柯開門見山, 先引了個頭。
聶寒和李君安也不再鬥嘴,飲著酒沉默思索。
現在已經確定戰靈殿內有魔修內鬼, 特意造成玄天宗的事件,一來給修士們造成恐慌,二來可以打壓戰帝的勢力,若是裡面的人出不來,那自然好處更多,也算是一舉多得。
不大會,聶寒便開口道:「距離預言的浩劫還只有不到五年的時間,這個節骨眼上把我支走,看樣子他們是有足夠的把握能將整個大陸都保下來了。」
李君安一手捏著酒杯,一手指尖在桌面上輕敲:「那可說不準,戰靈殿勢力強大但人心不齊,也許人家是準備趁亂從戰靈殿裡多撈點好處,到時候早早逃難呢!」
這話說得也不假,兩人分析得都有道路。
要不人家幹嘛要藉此分散聶寒的勢力呢?還是用的戰帝對四大宗弟子保護不力的蹩腳藉口,仗著現在眾多弟子的父母長輩們還在氣頭上的勁兒,將他從戰靈殿趕走,不就是想從他這邊得到些什麼?
「你這一走,戰靈殿裡變數良多,等你回去恐怕諸事有變。」李君安嘆口氣,戰靈殿現在的情況很複雜,連他們外面的人都知道不對勁,裡頭肯定更是亂得厲害。
他也是在從秦柯那裡知道預言之事以後才想明白這幾年戰靈殿頻繁奇怪的動作,但也正因如此,讓他更加憂慮。
畢竟是關乎大陸存亡的重要事情,擱誰誰心裡能不慌?
「留著也是被針對,這幾年他被打壓得還少了?」秦柯淡淡言語,有些東西根本不用打聽,隨便哪家客棧坐一下午都能聽到不少消息,畢竟不管是戰靈殿還是戰帝,都是最受修士們關注的對象。
「既然人家不歡迎,那就由明轉暗,藏到幕後更方便看戲和動手。這整片大陸可不止有戰靈殿在做小動作,一些躲在暗處的勢力,也只有同樣在暗處的人能夠看得清,觸得到。」
秦柯品一口酒說一句話,風吹著他頰邊鬚髮微微拂動,泛冷的眸子裡一片深沉。
聶寒起身坐回了桌邊,終於也拿了只酒杯。
「放心,這麼多年我也不是白待的,裡面有我眼線。」聶寒雖然看著五大三粗的,但也有細心謹慎的一面。他成為戰帝已有三十載,除了谷老沒人比他在戰靈殿待的時間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