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復青看著青年高挑修長的,眼裡映出一片幽深的黑。
過了一會兒,男人動動手指,撥通電話,聲音沉又低:「動手吧。」
飯局當天上午,江謹接到了父母的電話。
「小謹,爸爸媽媽聽說那件事了,我們不放心,想來看看你。」,電話里溫柔的女聲,帶著滿滿的擔憂。
江謹聽得一陣心酸,忍著酸澀,輕聲道:「媽,沒事的,那些都是瞎說的,您和爸別信網上的那些人。我沒有同性戀,也沒被人包養。」
「媽媽當然相信你,媽媽也不管你喜歡男生還是女生,媽媽只是擔心你受網上那些人的話影響,不好好吃飯。我們就來了看看你,不會耽誤你上課的。」,江母依舊堅持。
「媽,真沒事,我最近挺忙的,您和爸就別來給我添亂了,過兩個星期我就回來看你們好不好?」,江謹不想父母因為這些小事為自己奔波。
拗不過自己的兒子,江母只好妥協:「好吧,那你自己注意身體,有什麼事就跟爸爸媽媽講,不用不好意思的,爸爸媽媽又不是封建思想,你不要什麼事都憋在心裡。」
「好,我知道了,媽。」,江謹忍著眼淚,掛了電話。
那天飯局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江謹從上午接到電話開始,就一直心慌的厲害。
天像是被開了條口子,唰唰的流水似的。
江謹望著窗外陰沉沉的天,心裡越發不安。
「小江,想什麼呢?」,鄭明風遞過來一杯酒,「之前的事是鄭叔說得不對,你別多想,我就是瞎說的,這杯酒就當叔叔給你賠罪了。」
江謹回神,看到了遞至眼前的酒杯。
鄭明風這人,老狐狸似的,說話含沙射影的,表面上是跟江謹道歉,實際上就是想在這麼多人面前故意讓江謹難堪,欲蓋彌彰,讓旁人覺得江謹和陸汀寒關係確實不單純,借著謠言的事暗諷兩人。
「鄭叔,您多心了,我沒往心裡去。」,雖說江謹明白,但這人畢竟是張教授的至交,陸汀寒稱一聲鄭叔,他自然不好拂了鄭明風的面子。
他接過那杯酒,一飲而盡。
張復青看著那截白皙的脖頸,目光深沉的拿起酒杯也喝了一口。
鄭明風看著江謹喝完那杯酒,滿意的笑了起來,「哈哈復青,你這個學生是真收得好啊!長得好,又能幹,難怪汀寒要投資那麼多錢到豫大,確實值!」
江謹本來就不太想聽他說話,這會兒聽著聽著居然有點犯起頭暈。
旁邊的人還在喋喋不休:「哎復青,你這徒弟……」
江謹撐著桌子,揉了揉太陽穴,眩暈的感覺越來越嚴重。
一杯酒而已,怎麼會這樣?
窗外轟隆一聲,天邊划過的一道閃電倏的一下驚醒了江謹。
是那杯酒有問題!
他兀的一下抬起頭,然而頭暈伴隨著無力感像颶風一樣席捲他,最終他只看見了包間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一身黑色,面容冷漠。
接著,他便失去了意識。
等到再次醒來,他已經在酒店的房間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