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疑惑到摸腦袋,還是讓他們走了。
嚴知一手拉著荀秋, 一手拉著箱子,兩廂沉默走在深秋寒夜裡。
風從街的盡頭吹過來,可兩人相握的手已洇出熱汗,嚴知明明有一大堆話想和她說,可一張嘴又不知道從哪裡說起,他想了想,忽然停下腳步,側頭去看她,問,「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荀秋也好似才回過神來,抽出手在身上擦了擦,又抱住手臂在胸口前,咕噥了一句,「我哪裡知道啊?」
輕柔的聲音帶著一絲意料不到的埋怨,落進耳朵,酥麻的癢直往人心裡鑽,嚴知低下頭去瞧她,暖色的光影映照著溫柔恬靜的眉眼,暈染灼灼光華,荀秋臉頰鼓鼓的,像生了氣,怪了,她怎麼生起氣也這麼可愛啊?
嚴知真是想把她狠狠地掐一頓,他說干就干,立即鬆開了箱子,上去兩隻手對著她的臉又捏又掐,手感別提多好了,這下心裡這口氣總算順下去了,他心情大好,勾著唇角笑,「好像胖了些,看來東大的伙食不錯。」
荀秋哼聲躲開了他的手,退了半步,提醒道,「我們都分手兩個月了,嚴同學,你注意點,別動手動腳的。」
「分手」兩個字好刺耳,說出之後,兩個人都想起了那天的不愉快,嚴知愣了愣,最終嘆了一口氣。
愛無分對錯高低,只不過脾氣上來了,兩個人寧願自我折磨,也不願做那個先低頭的人,時光總會消磨真摯熱切,更愛的人更害怕失去,註定要在這場博弈中落敗。
敗就敗罷,敗給她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他伸手緊緊把她攬進懷裡,仰著腦袋看著燈光下面飄蕩著的浮塵,低聲說道,「分手了?我沒同意啊,哪裡就分手了?」
荀秋被壓在他胸口,掙扎了兩下未果,瓮聲說道,「分個手而已,還要你同意啊,那是不是還去民政局領分手證?」
嚴知忙「啊」了聲,裝出一副耳聾耳背的樣子,握住她的肩膀,問道,「寶寶,我沒聽錯吧,你說要和我去民政局?這也太突然了,咱們年齡還沒到呢,但是你能向我求婚,我真的太幸福了…」
「什麼啊!」荀秋氣急敗壞,「我懶得和你說。」
嚴知「嘿嘿」笑,在她脖頸上蹭了蹭,沒個正經,「寶寶,生日快樂,這麼久不見,你想不想我嘛?」
荀秋愣了愣,眼眶不可抑制地酸漲起來,她揪住了他的衣擺,氣得飆出了髒話,「想個屁,到了也不和我說,新號碼也不告訴我,說好了秋假會回來也沒有做到,一個人在美國又是剪彩帶又是辦party,樂不思蜀似的,現在又突然跑過來說沒有分手。」
荀秋換了一口氣,眼淚還是不爭氣地落下來,「誰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嘛?」
「對不起,寶寶。」嚴知收緊了手臂,低頭吻在她的發間,眼圈也紅了一片,他是驕傲的,沒有人願意做那個備選答案,可他沒有辦法,至少,她也喜歡上他了不是嗎?
「我錯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