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后街人來人往,然而門外卻沒有薛均的身影,難道他竟然就這樣走了?這一刻荀秋的憤怒達到了巔峰,他幫李思源遞的紙條、他幫嚴知寫的情書,現在他又開始幫李霄野約她吃飯了。
一次次地期待,一次次地失望…她到底為什麼對他無法釋懷?
他明明就知道她喜歡他啊,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她不是那種為愛卑微至死的人。
她定定地站在門口,直到有人嫌她擋路,推了她一下,荀秋踉蹌了幾步,旁邊橫過來一隻手臂扶住了她,薛均把她放穩在一邊,遞了紙巾過來,垂下眼睛,擔憂地問她,「怎麼哭了?」
她這時候才知道自己哭了,她怎麼能哭呢,今天這個妝可不能哭,荀秋忙接了紙巾,輕輕按壓眼睛。
薛均嘆了一口氣,抬手看了手錶,慢條斯理地說道,「對不起,我現在有事,可能得先走了。你幫我和李霄野說一聲好嗎?」
荀秋冷冷地笑了一聲,反問,「既然有事,為什麼要約我出來吃飯?」
薛均顯然對她的尖銳猝不及防,愣了愣,解釋道,「臨時有點事,不好意思,我——」
荀秋再也不想聽了,她不再掩飾自己的失望透頂,冷聲打斷了他,「薛均。」
薛均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抿了抿唇,卷翹的睫毛輕閃,有些無措地看著她。
「以後別再聯繫我了。」她說,「行嗎?」
她抬起頭,詰問般連聲說道,「你把我當過朋友嗎?還是說你知道我喜歡你,就把我當做一種資源或者一種麻煩,隨便送給你的親朋好友?」
薛均臉色變了變,想要說話,可荀秋沒有給他機會,她昂著腦袋,眼睛裡幽戾的恨意濺射出來,直接刺中了他的心臟,巨大的窒息感撲過來,他突然感到焦躁難安。
「說真的,我以為你會把我當朋友。」她自嘲地笑了一聲,又搖頭,「不是,我以為你是喜歡我,才約我出來吃飯的,所以…」她做了個手勢,示意他注意自己可笑的裝扮,「是我自作多情,但是我能不能求求你,以後不要聯繫我,更不用給我拉皮條,我真的不需要。」
「我以後不再喜歡你了還不成嗎?」
「薛均。」誠懇的請求,也是蓄意的傷害,荀秋大概是第一次敢與他對視這麼久,她久久地注視著他,帶著滿腔翻滾的苦楚,她抬著滿是淚水的眸子,輕聲說,「你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好不好?」
紛擾的夜景閃過明滅不定的霓虹燈,遠處有藍白色的警戒燈流轉起落,塵囂在這一刻落定,薛均的眼睛慢慢黯淡下來。
他低聲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