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均好像被她這套操作逗笑了,唇角輕輕揚起,喊了她一聲,回答了她的疑問,「雨把下去的路淹沒了,李霄野留我住在二樓。」
原來如此,荀秋鬆了一口氣,揮手招呼他,「過來吧,那邊好大的風,你不冷嗎?」
薛均轉身拉上了窗戶,風一下就停止了,廳堂里變得安靜不少。
他向她走過來,近了些,荀秋自然而然地轉身,有些遲疑地問,「是遇上什麼事兒了嗎?」
薛均搖頭,反而問,「你的疹子還沒消嗎?」
「消了啊?」
他們站在入戶玄關旁邊,對話聲讓昏暗的感應燈亮了亮,發出「滋滋」的電流聲,薛均的目光從她的鎖骨上掃過,猶豫地在自己的脖子附近指了一下,道,「這裡好像還沒消?」
「這裡?」荀秋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滑滑的,沒有顆粒感,這裡本來就不會長啊,她的疹子一般都集中在手臂,這裡的是——她腦子一轟,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拉外套的手緊了緊,遮也不是,蓋也不是。
薛均慢慢明白過來,星光滿耀的眸子暗了一下,兩個人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那…我先上去了吧。」看來薛均也沒有和她談心的打算,荀秋準備開溜了。
以她對薛均的了解,他肯定馬上就會說,「好。」
可是這次沒有,薛均沉默了。
荀秋耐心等了五分鐘,他才開口,「我做了個噩夢,所以,心情有點不好。」
「什麼噩夢?」
薛均沒有回答,反而靠近了兩步。
就像那次在餐廳的包間,薛均的眼睛變得有些冷漠黯淡,荀秋突然理解到鄭以穗曾經用「很高冷,不好靠近」來形容薛均。
他看她的時候,和看別人就是有不同的。
荀秋的心因為他的突然靠近而猛地跳起來,她深惡痛絕他這種行為,薛均到底想做什麼啊?
難不成在試探她還喜不喜歡他麼?
她知道有的男的非常惡劣,喜歡過他,就算是他的所有品了,就算她現在是他兄弟的女朋友,他也可以隨便撩撥,以達到內心的滿足。
薛均不會這樣的。
她皺著眉,退後了一步,手撐住了旁邊木頭柜子。
可是他看見她的反應,分明輕輕地笑了一聲。
這笑聲徹底激怒了荀秋,她不願意承認自己喜歡的人會有這種惡趣味,更恨自己為他心思起伏,她直起身體不再退讓,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