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的人生都是這麼無聊的好不好,」我翻了個白眼,「就像在這個機構里,體質能到你這種變態程度的人寥寥無幾,志願當搜查官的大部分人都會被淘汰。身為被淘汰的一員,我寧願選擇平庸也不要強行去當搜查官——就像涼子說過的,平凡地活著並不是一件壞事。」
「涼子是誰啊?」
我垂下眼回答他:「嘛,算是我的姐姐、養母、老師、人生導師一樣的角色吧。」
「哦哦。」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似乎思考了我剛剛的一長串話,「確實哦,真子你跑步真的太慢了,好弱好廢柴,當了搜查官肯定很快會被喰種殺死吧。」
我習慣了他用著最無辜的天使臉龐說出最離譜的話語了,甚至已經免疫了。即使他說話總處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狀態,但次數多了之後,我發現這傢伙是真的不會說話,以及他並不懂得真話是傷人的這個道理。實不相瞞,我還蠻喜歡他直來直往的性格,外加姣好的臉蛋以及從不追根問底的個性能讓我勉強原諒他。
不過原諒歸原諒,此刻的他依舊刺痛了我脆弱的自尊心。上一次我跑了四圈他跑完十圈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於我而言簡直是提及就想抹淚啊。
於是,我鄭重地對他說:「鈴屋。」
「嗯?」
他偏過頭看我,幾縷白色的髮絲不知為何粘在嘴角。
「你剛剛的話讓我有點生氣,所以明天我不想給你糖了。」
鈴屋先是撇撇嘴,又突然笑了起來:「真子,你好幼稚啊。」
我試圖狡辯著:「才沒有。」
可惡,他這麼一說我確實覺得自己好幼稚啊。
第4章
「貓咪死了哦。」
鈴屋有一天突兀地和我說。
我當時還在看期末考複習資料,反應慢了幾拍才想起他在說什麼。
別過眼,只見他正百無聊賴地踢著拖鞋:「我今早去小樹林看了,它還在原地,但是沒有呼吸了。」
內野老師那件事後,我們把它放在較為安全的地方後,每天會去給它餵一點水和食物,除此以外也無能為力了,畢竟宿舍不可以養寵物。
「這樣啊。」
我整理好資料,拍拍褲子站起來,「那我們去把它埋了吧。」
他還是坐在地上,聞言仰起頭看我,面露疑惑:「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它都已經死掉了。」
「又不是做每件事情都需要目的和意義,」我撇撇嘴,「我只是單純地想做而已,你去不去?不去我走了啊。」
他想了想:「那就去吧。」
兜兜轉轉,我們又回到了那片樹林的枝丫下。貓還安靜地躺在那兒,與之前的差別是腹部再也沒有了起伏。
我琢磨著去哪裡找個鏟子挖坑,走神了兩瞬間後突兀地發現鈴屋這個狠人已經開始徒手挖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