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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受震撼,握住鈴屋的手腕試圖阻止他:「你不疼嗎?」

他依舊習慣性地露出一個笑容:「不疼啊。」

這兒地面的泥土並不鬆軟,甚至可以說很堅硬。他手腕的觸感很涼,我低下頭,看到他的指甲有幾個已經裂開了,露出了粉紅色的嫩肉。

嘶,看著都疼。

我一臉正色地對他說:「鈴屋,你知道人與動物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什麼?」

「是使用工具。」

我對他說,「先去洗個手,然後我們去找把鏟子。」

有了鏟子後,為了讓他的指甲不繼續崩裂,我主動承擔起了挖土的職責。鈴屋則是蹲在旁邊托著腦袋,注視著我吭哧吭哧地在泥土裡挖出一個小坑。

「然後呢?」

我指揮著他:「把小貓放進去,然後我把土埋上。」

他乖巧地照做了,再我努力填坑之時發表了感想:「果然很無聊呢,真子。」

鈴屋喃喃地說:「無論是參加人的葬禮,還是幫貓咪做一個墳墓,都很沒有意義呢,他們都已經死掉不是嗎?」

我停下來扶著鏟子休息了一會兒,回答他說:「葬禮與墳墓的意義並不只是為了死去的事物,也是為了活著的人與物,可能是......為了紀念、為了宣洩、或是為了讓留下的人更有動力活下去。」

從他的雙眼裡我能看見大大的四個字「我不理解」,但我也並沒有試圖讓他理解這類關於死亡與生命的宏大主題,畢竟鈴屋是一個十分缺乏常識的人,能知道這兩個詞語用日語怎麼寫就謝天謝地了。

我舉了一個例子:「如果有一天,一個人身邊親近的人死去了,他會感到難過,所以會選擇去紀念吧。」

「嗯?那我並不會感到難過啊——死掉了就是死掉了啊,為什麼要難過呢?」

我想了想問他:「如果是我呢?鈴屋你會難過嗎?」

天使臉龐的白髮少年歪歪頭,聲線飄渺有如聖音,吐出的話語就依舊殘忍十分:「要講實話嗎?應該不會哦。」

「哇,好冷漠啊。」

我也算是預料到他的反應了,低下頭繼續填坑,「如果鈴屋你不幸身亡了,我還是會難過一會兒的。」

他半響才「嗯」了一聲。

.

涼子說過的一句話:世界上的大多數事情並不會達成預設的完美結局。

就像是小時候渴望一對溫柔的父母卻從來沒有得到過;努力救助的小貓最後只能奄奄一息地躺在濕潤的泥土上慢慢死去;即使一起埋葬了貓咪,我與鈴屋最終還是沒有在死亡這個話題上達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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