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往天台喊了一聲:「鈴屋,你在嗎?」
下一秒,熟悉的聲音從不知名的角落傳了出來。
「在啊。」
我朝著聲音傳出的地方走去,那裡是天台的邊緣,湊近後,我看見了一雙倒勾在金屬護欄的雙腿。
「鈴屋......」
我下意識咽了口口水,「你在幹嘛?」
「沒幹嘛啊。」
他硬是靠著腰部力量直起了上半身,雙手一勾坐回了欄杆上,他注意到了我盯著他,便熱情地邀請道,「真子要來試試嘛,這樣很好玩的,還很涼快!」
「不,這對於我來說是自殺行為。」
我緩慢地挪了過去後慫慫地緊握住欄杆,「你的搭檔,篠原先生在找你。」
「啊,他是來問我要遺書了嘛?」
「我不知道......遺書?什麼遺書?」
「說是每次重大作戰前參與人員都要寫遺書啊,」他鬆開握住欄杆的雙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白紙,抓抓頭髮滿臉苦惱,「可我完全想不出要寫些什麼呢......」
這一串動作看的我是心驚膽戰,天台的風很大,我深怕他一不小心就被吹翻下去了。
我扒著欄杆立刻拉住他的襯衫下擺:「鈴屋,你先下來吧,好危險啊。」
鈴屋看了我幾秒後十分聽話地跳了下來,和我一樣靠著欄杆。
他手上依舊捏著一張白紙,風把紙張吹地唰唰響。
「如果是真子的話會寫些什麼呢?」
遺書啊,我還真沒想過怎麼寫......
我開始思考:「應該會寫把撫恤金給涼子之類的吧。」
「還有嗎?」
「沒了吧,還有什麼好寫的......哦,我可以把宿舍柜子里的零食留給你。」
「好哦,謝謝你。」
感覺天台的風快把我的臉吹麻木了,我空出一隻手揉了揉:「如果可以我並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被感謝,實在太奇怪了。」
「真子也害怕死亡嗎?」
「唔,其實還好吧。」
我誠實地回答,「我小時候一直處於死亡的邊緣,所以不會很害怕......只是如果我死了的話,涼子會很十分難過的,我不希望她產生這樣的情緒。」
「好複雜啊......難過是什麼樣的情感?」
我指了指胸口:「可能是心臟痛到快要死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