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郡先生挺不容易的。」似乎被拉著倒了半天苦水的鈴屋露出了同情的眼神,「學院裡面的問題兒童問題老師可不少,教書育人什麼的聽起來比搜查辛苦多了。」
「還有還有、他說真子也要去開一個講座對不對?正好可以一起去。」
更為巧合的是,這一次負責的學院是我們曾經帶過的那個。
這便是我們回到了這裡的原因。
過去幫我傳達信件的門衛大叔認出了我,他的兩鬢有了點點的白髮,身形也雖不如當年那般挺拔,卻仍然開口洪亮,精神奕奕。
「有栖川?」
我止不住地露出了笑意:「是的!」
「哎呀呀,這位是......鈴屋?」
他樂呵呵地幫我們開門,「很久沒見了。聽說已經是很厲害的搜查......不對,現在是叫保安官了呢。」
鈴屋也笑了起來:「嗯、我也回來啦。好久不見。」
我們慢慢悠悠地往裡頭晃。
收容所的樹愈發挺拔,層層密密的枝葉蔭蔽著,順著光線投下黑色的影。初秋並不岑寂肅殺,而是愜意的涼,是黃綠交雜的色澤。
我們沒有走大道,而是興致勃勃地拐到了以前意外發現的羊腸小路里,伴著乾燥的葉被碾碎的雜聲,我們輕聲交談著,懷念著。
除卻把所有CCG的標識換成了TSC的,學院的變化不大,教學樓圖書館體育館都在原來的位置,我甚至覺得這裡的一花一草一木都是那麼的熟悉,站在這裡,有種重回少年的錯位感。
「啊,玩捉迷藏的樹林。」
鈴屋左旋旋右轉轉,眼裡藏著淺淡的驚喜與悵然,「還有真子經常在這裡看書的石凳子,好懷念啊。」
「那邊是第一次見面的體育館,聽說過兩個月要修繕重建了。」
我回憶了一下,「什造你等會是不是要在這裡上課?」
「唔,好像是的。」
他翻出手機對著消息確認了一下,「就是這裡。」
講座是在圖書館的階梯教室舉行的,我還得往裡面走一段。
「那下課見?」
「下課見!」
我輕車熟路地走到了相應的教室,推開門扉後看到滿座的稚嫩面孔,忽然有些恍惚。似乎看見了少年的我也坐在了教室的第一排,捧著一疊筆記本好奇地打量這一次的客座老師,也有覺得無趣的,靠在牆壁邊緣呼呼大睡的同學。我似乎看見了很多很多人,有鈴屋,黑奈,奈白,川上雫......
一雙雙清澈的眼睛注視著我,一如當年的我們注視著別人。
我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大家好,我是有栖川真子,是TSC機構研究員,東京工業大學喰種學博士生。」
「和你們一樣,我曾經是這裡的學生。」
今日講座的議題是——龍棄子的生物學來源以及防治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