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公主不是公主,那就說明一定是有人將那具童屍偽裝成公主的模樣放在了火海里。
而這個人用這具屍體替換掉公主,是想讓所有人都以為公主已經死在了火里。
可他將公主帶走是為了什麼?
是為要挾皇帝皇后,還是為了......
救她?
如若是為了要挾皇帝皇后,那先皇后寢宮裡的那場大火就一定是人為所放。
可這樣一來,放火之人完全不用大費周章地掩蓋掉放火的痕跡,他只需要在事後送去消息,要挾的目的便已經達到了。
可倘若不是為了要挾,而是為了救公主呢?
那救公主的人事先定然知道會有人放火,為了救下公主這才演了一出狸貓換太子。
但不管是要挾還是救,二十二年的那場大火不是天災而是人為已經板上釘釘。
那放火之人又是為了什麼?
不等岑二細思,耳邊卻突然響起岑鳶的聲音。
「皇帝下旨將我貶去峮州,本意是為調查峮州究竟是不是那群包藏禍心的土匪大本營。」岑鳶見岑二此時已經反應過來,便不再沉默,將之前的事情一件一件攤開了說,「從齊少虞在連山被劫走後朝廷連損三批精銳,最後卻只得了一封寫著『叛臣』二字的血信。」
「這一年來程乾數次派人暗中調查,終究發現了峮州或許有線索。」
「可他不信旁人,此等叛臣之事他也不敢交給別人,所以從他得知峮州有異的時候,就一直在找能讓我北下的藉口。」
聽見岑鳶這樣說,岑二也立刻反應過來,「所以在丞相彈劾了您之後,陛下便藉機將您貶去峮州。」
誰料岑鳶微微搖了搖頭:「丞相彈劾我結黨營私、欲圖謀反。可結的是誰,私的又是誰,他從未在當朝請奏的摺子中提到。」
「但在下了朝之後秘密遞給程乾的第二封摺子上才寫到,我結的是峮州黨,私的是西蠻人。」
「峮州?!」
岑二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家少主被貶至峮州的目的不純,他以為皇帝與少主的目的本來就是峮州,卻絲毫沒有想到,那位一開始彈劾了岑鳶的丞相大人,竟在給皇帝的第二封奏摺中寫到了峮州。
「也正是因為丞相的第二封奏摺中提到了峮州,這才讓程乾決定將我順理成章地貶去峮州。」岑鳶邊說話邊將腰間的令牌卸了下來,騰出右手在馬車板上畫了一槓,「這為丞相第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