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如一尊冰石,眉目淡而漠然,神情疏疏,詭異的平靜下是風雨欲來。
竇姀即便思慮周全,早給自己留好餘地。面對他時,卻不免心虛又惶恐。
她的眼睛已被蔥瓣辣的通紅,像極了要哭。突然一下站起,片刻不慢抱住他的腰。
她哽咽了下,半是佯裝卻究竟也有幾分惶恐,登時便哭了出來:「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有意的,我真不想這樣......可大娘子說,只要你納了瓶翠,她便勸主君認下咱倆的事......」
她斷斷續續地說完,哭泣不休。又哭到抽咽,只一個勁兒的求他別生氣。
可頭頂卻傳來了抽氣聲,似是把氣深深抽進肺里。一字一字聲冷冷:「你個騙子。」
「算計我一回,猶嫌不夠,還要算計第二回 。」
她突然感覺腰被人一掐,接著下頜又被緊緊攥起,不得不抬頭直面他。他的眼底冰火兩重,「阿姐,是你瘋了,還是覺得我合該好騙?」
「不是!」
竇姀打斷,理直氣壯的。再一狠心,已經踮腳攀上他脖頸親了上去。她察覺他氣息顯然一窒,瞬時舌探向他的齒間。
他起先愣住了,未能反應過來。
竇姀一鼓作氣,舌尖敲向他的牙關。只這一下,那牙關便立馬鬆開,任她無阻地滑進來。
接著,腰被抱高,腳間稍稍離地......
末了,她在他的怔怔中鬆開口舌,又重新站回原地。
竇姀臉有些紅熱,忙用袖子擦了擦唇。再一看,他仍舊怔怔而站,同時望著。
不過惱怒...好像消了很多。
竇姀就知這招果然管用,手指又撫撫他的胸口順氣:「你還不明白嗎?我好像要喜歡上你了,這回還真想同你在一塊,想父親母親都不攔,都認我們,才答應下母親幫瓶翠。」
瞧著弟弟似震撼,又似不太信。竇姀忽然便抹兩把眼淚,嗚咽道:「這麼些來,我只是一直不敢認自己的心,又被外物蒙蔽了,曾以為欣賞一人,便是愛慕一人。若非這些時日你守著,又讓我恍恍惚惚悟透自己......」
她說著,人又撲到他的懷中。
竇平宴神思一顫,卻不敢推開,不舍推開,也不能推開。手慢慢撫向她的後首,怔忪一問:「阿姐,你真的愛我嗎?」
竇姀點點頭,卻笑他眼是瞎的,「我日後,會努力不把你當弟弟的。」
這話一說,她尋思他也該滿意了吧,哪知他卻說不要。
竇平宴忽然摸到她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從她指間穿過,扣在一起:「我們做姐弟,做親人,也做一雙有情人。」
這話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