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年一把抓住了司禎的手,司禎的手停在了原地。
司禎睜開眼睛,帶著不解看他。
「你不想?」
「想……」
佘年的聲音都顫抖了,耳朵也不受控地冒出來。光是一對老老實實趴起來的耳朵就足以暴露佘年現在所有的心情。
司禎只當沒看見,手試圖掙脫佘年的束縛,更進一步。
佘年手上用力,聲音更急切:「不行。」
司禎歪著頭,看起來是真的很困惑:「可是新婚之夜都是要做的。」
她的聲音帶誘惑,把佘年心底最深處的渴望全部挑起來:「你不是想跟我一起雙修嗎,這麼好的機會,你不要?」
臨門一腳,佘年生了退縮之意。
他怕司禎不願意,也怕司禎生氣怪他。他在克服本能和妖性,委曲求全地給司禎留一條退路。
天平最終傾斜到了司禎的那邊。
佘年眼底的黑氣一閃而過,心底有聲音不斷問他:「功虧一簣,你真的甘心嗎?」
「你馬上就能把她牢牢抓在手中了!」
「捆住她,囚禁她,讓她成為你的玩物!」
這個聲音依舊沙啞難聽。
佘年對司禎成為他玩物這件事,絲毫不感興趣,他只是想讓司禎永遠留在他身邊,跟他貼貼。
他讓那難聽的聲音閉上破鑼嗓子,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只是這清明多少夾雜了恐慌委屈和自暴自棄。
他抽出紅繩放到司禎手裡,不帶任何情.欲味道地說:「你把我綁起來吧,我做了壞事。」
做了壞事,理所應當地,應該受到懲罰。
司禎從剛認識他的時候,就對他很好,給他買糖買玩具,一路保護他,還會教他束髮舞劍。
可他都做了什麼,他控制了她。
差一點點,他就要囚禁她了。
佘年快被自己蠢哭了。
心底的惡消失,他又變成了一隻在司禎面前,絲毫不威武霸氣的小狐狸。
根本硬氣不起來。
他的腦袋上像是頂了一片會下雨的烏雲,他整個人都蔫了,萎靡不振。
司禎沒捆他,還貼心地問:「你怎麼了?」
這樣佘年更覺得自己乾的不是人事。
他解開了司禎的控制,頹廢地躺在床上,背對著司禎,甚至不敢看她。
佘年呼吸都緩慢了。
整個寢宮安靜無比。
良久,他感覺到身邊的床有一處凹陷。
是司禎躺在了床上。
佘年心懸起來,呼吸更緩慢了。
他設想過很多司禎清醒後的反應,但現在司禎的行為,不在他任何一條設想里。
她為什麼不說話,她應該怒不可揭地打他一頓,拿劍刺向他,就像當時刺向宋時禾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