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音調動了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就只是為了讓她看到劍宗的罪行。
那一具具被吊起來的屍體歷歷在目。
花音不是想讓她救她,而是想讓她救所有擁有雷靈根的人。
陳清衣腦海中的蠱惑聲音越發迫切。
「殺了司禎,你就是劍宗第一!」
「這就是你的價值,你不是一直想找到自己的價值嗎?機會就在眼前啊!」
周圍的空氣變得陰冷。
司禎冷眼看著周圍環境的變化,耳朵微動,在確定了方向之後,手裡的劍掃出撼天動地的劍意。
「出來!」
話音剛落,泥沙里的巨蛇被砍斷,蛇身體裡不正常的綠色液體流出。
一個躲避不急而被重傷的身形暴露出來。
他發須皆白,鬍子上滿是鮮血。
司禎眼底是恍然和嘲諷:「劍宗宗主,姜淙。」
姜淙趴在地上咳嗽,吐出大口大口的血,卻依舊眼神狠厲地看著司禎。
司禎對他的眼神視而不見:「你控制了花音。」
姜淙無所謂地獰笑:「是我控制了花音又怎麼樣,她早就該死了,在她被我扔到這裡,被鏡妖吞噬的那天,她就該死了。」
「可恨她和謹雲蘭一樣是難啃的骨頭!吞噬了鏡妖,在這裡苟延殘喘。」
姜淙臉上帶著得意的笑:「我在陣法開啟之前就進來了,吸乾了花音的靈氣,吞噬了整片土地的生機為我所用。」
司禎臉上沒有意外的神色:「你想用蛇,把我逼到某個地方殺掉。」
「這裡應該有你提前布置的殺陣吧?」
姜淙計謀暴露,也不惱怒:「是,本來殺了你易如反掌,但花音那個賤貨非要保住你!蚍蜉之力也妄想撼動大樹?不自量力。」
司禎:「可我最後還是到了花音這裡,躲開了殺陣,不是嗎?」
姜淙對此避而不答,只是通過匕首,不斷催促著陳清衣動手。
司禎步步緊逼:「我很好奇,你為什麼一定要殺了我,因為我殺了你的好弟子宋時禾?」
「可你似乎也並不那麼在意宋時禾不是嗎,畢竟你都沒為他收屍。」
司禎似有若無看了陳清衣一眼:「重新找了一個宋時禾二號,再找來一個人為那個劣質貨的成仙鋪路,為什麼?」
姜淙怒了:「你閉嘴!陳清衣是我唯一的弟子!」
陳清衣腦海的聲音越來越大。
「殺了司禎,你就是劍宗唯一的師姐,所有人都會仰慕你,尊敬你。」
「我會卸下宗主之位,由你繼任,此後,你就是最年輕的劍宗宗主。」
「那些傷害過你的家人,你不想殺了他們嗎?他們就住在劍宗的管轄地,只要你當了宗主,他們就是你手中的玩物,你想讓他們怎麼死,都可以。」
欲望在不斷膨脹。
那些被欺辱被打壓的記憶一點點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