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友楚河是他的大學同學,兩人一起進校一起畢業,一起到部隊,如今兩人肩上都是扛著勳章的人。
的確眼前的演習在即,魏准將手機朝柜子里一扔,穿著軍靴的腳已經大步邁了出去,跟楚河碰了碰拳頭,「走吧。」
楚河趁著在路上還有一分鐘的時間,好奇八卦:「難道你媽又給你打電話讓你回去相親?」
要說他們一群人誰被家裡催的最慘,那肯定是魏准。分明年紀不大,但每次家屬來電,幾乎都是魏准母親催促他休年假去相親。
魏准黑了臉:「不是我媽。」
「那還有誰啊!」楚河問,「你跟對方說了最近都不能使用通訊工具嗎?可別是什麼要緊的事聯繫不到你……」
就在楚河說這話時,魏准那隻腳忽然頓住了。
他腦子裡忽然划過一個怎麼想一下都讓人覺得荒唐的想法,可腦子裡卻是忍不住就朝著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不斷靠攏再靠攏。
「怎麼了?」楚河看著他驟然大變的臉色,關切問。
魏准匆匆就要往回走,「你先過去,我馬上來!」
說完這話,他已經折身而返。
楚河在他背後大喊:「喂!你幹什麼!」
魏准沒有回答,再次拿到手機時,魏准忙不迭地撥通了那個看起來陌生的號碼,撥號時,那雙手似都在顫抖。魏准沒有充分的理由也並不確定,但是心裡的那種強烈的預感,卻讓他怎麼都無法忽視。
覺得是京嫿。
好幾年跟自己沒有任何聯繫的京嫿。
就是這個聽起來都讓人覺得荒謬的想法,讓他不顧一切跑了回來。
只是魏准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在撥通這個號碼後,沒有聽見對方傳來的呼吸聲,甚至連等待的聲音都免了,只剩下機械的女音提示,告知他對方電話已關機。
魏准不相信,再撥,可耳邊聽見的聲音沒有半點改變。
這時候他才不得不接受現實,臉色灰敗地將手機重新扔進了柜子里。
魏准腦子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亂過。
他當然沒有忘記京嫿,不然也不至於每一次魏玉芳在讓他出去相親時,好好的相親宴都被他搞得一團糟。
他心底住著人,再也容納不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