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歡呼起來,大家喊著亂七八糟的曲名,陶知聽不太清,也不打算湊熱鬧,因為他的聽歌水準像他對時尚的理解一樣低,他只會聽口水歌和爛大街的流行曲。
此時,他只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望著台上,可他覺得自己的手指被輕輕碰了一下,回頭時趙景深的臉離他很近:「想聽什麼,打烊了我唱給你。」
陶知向後閃了一下:「啊,我......」
趙景深難得在十分鐘內笑了第二次,他用手掌托起桌上的酒杯,只在嘴邊抿一小口:「唱你沒聽過的歌吧。」
「景深可是歌神級別的。」康凌峰嗑著瓜籽,「軍訓的時候被抽中表演節目,唱了個啥玩意兒英文歌,那傢伙,別說小姑娘了,我都五迷三道的!」
「Let her go。」段平安在角落裡補充道。
陶知自然聽不懂,他掩飾性喝了一口水,又看向台上,有人點了一曲楊千嬅的《少女的祈禱》,這首他聽過,便有些興奮地對趙景深說:「這個我知道,雖然不會唱,但我還能哼哼兩句調子呢。」
「嗯,你跟著哼吧。」
趙景深在沙發內側坐著,要側身更多才能看到舞台,可他這樣一坐,就幾乎要挨到陶知,更像是要將陶知包裹在懷中一樣。雖然兩人之間還有距離,但陶知心裡有鬼,便覺得這距離若有似無,他想向外側坐,又不敢,只得這樣如坐針氈,眼在台上,心在身後。
可聽著聽著,趙景深卻忽然握住了陶知的手臂,陶知僵住了,他第一反應是趙景深喝多了,就聽見向舟說:「景深?你等會還唱歌呢,怎麼困了?」
陶知向後側頭,才發現趙景深偏倚在沙發靠背上,手上抓著他的胳膊只是找了一個支點不至於滑下去而已,聞言他對向舟說:「這酒度數太大。」
向舟翻白眼:「那你等會唱劈叉了可別怪我們嘲笑你。」
陶知離得近,說:「困了嗎?要不然回家吧,別不舒服。」
趙景深搖搖頭,從沙發上直起身子,但只有一瞬間,又低下頭將額頭抵在陶知的後脖頸處:「沒事,第一次帶你來酒吧玩,不能讓你掃興,等會兒唱歌給你聽,你隨便點。」
陶知知道他大概是喝得有些上頭,不然也不能對他笑了又笑,也不能大庭廣眾之下露出小孩子一般的面貌來,出於一種憐愛,陶知覺得自己的心思變得純潔了些,他拍了拍趙景深的手背:「那你先靠著我休息會兒。」
「嗯。」
一聲「嗯」,酥酥麻麻帶著鼻息,陶知不敢多說話,重新看向台上,康凌峰就在旁邊嘖嘖嘖:「這真是不一樣啊,景深平常哪樂意開嗓,我們也能沾光聽一首歌神的演唱了,我要點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
陶知不知道怎麼解釋,也分辨不出來他們是在開玩笑還是仍在八卦他和趙景深的關係,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段平安開了口:「別瞎說,陶哥是兄長,景深帶哥哥出來玩你們別起鬨。」
「是,是。」陶知連忙順著說:「景深是帶我見世面,我也沒聽過他唱歌,還挺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