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說普通話就行了。」
「學校里還是要學英文的嘛,我不想讓他落下了,天天逼著他聽英語電台,他基礎好,初中的時候英語都是九十五九十六。」
「你很懷念他。」趙景深說。
「懷念?」這個詞讓陶知覺得新奇,他其實想說我很想他,可似乎有些肉麻,於是只能含糊道:「不是,怎麼說呢,這很難形容。」
「那他為什麼會離開?」
陶知向遠處看了一眼:「他有他的家啊,最終還是要回到爸爸媽媽身邊的。」
趙景深不置可否,卻問了一個相當尖銳的問題:「你在他身上得到了什麼好處?」
「好處?」
這個問題讓陶知十分摸不著頭腦,他反問道:「什麼好處?」又說:「他一個小孩子給我什麼好處,非要說的話,其實那段時間他也算我的支柱吧,心裡有牽掛也就有奔頭,他也懂事,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很快樂,雖然累,但很快樂。」
可趙景深卻對這個結論做了反駁:「你快樂並不是因為他,而是你年輕,還不用成為一個需要為人生負責的大人,每個人在十幾歲的時候都是快樂的。」
「是嗎?」
陶知仔細想想,也想不通這段話的真假,到底是因為年輕無憂無慮才快樂,還是因為他有了陶勉呢?他不願意是前者,這樣顯得陶勉對他無足輕重似的,他說:「我那時候也沒有很輕鬆,就算沒有勉勉,我也......算了不說這個了,等找到他,我介紹你們認識。」
趙景深「嗯」了一聲,沒有再開口,陶知覺得自己話題的方向不對,他應該誇讚他的,便道:「你唱得真的好聽,可以當歌手了,不像我五音不全。」
「你總是很善於誇讚別人,然後貶低自己。」
陶知真不知道趙同學說話怎麼能這麼一針見血,他張了張嘴,說:「我確實不盡人意。」
「只是缺少機會而已。」
「你好會安慰人。」
陶知總是不吝於誇讚別人,何況眼前的青年已經在他心中有了不一般的地位,要真讓他說說趙景深的缺點,那是堅決想不出來的,說話冷淡那很正常,誰規定話少是缺點嗎?偶爾幼稚那更是情理之中,他才是個不到十九歲的學生。
這樣也好,陶知已經很滿足,可趙景深卻說:「你要是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肯定會後悔說出這些誇我的話。」
陶知眨眨眼:「你在想什麼?」
「想做一些道德低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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