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棠果也在方奶娘的陪伴下去見了竹豐昌與方氏等人,時隔一日,棠果終於見到了自己名義上的那位夫婿竹天賜。連他都來了,卻不見那竹筠,棠果捏了捏手帕,她垂眸淺淺笑著。
「爹、娘,請喝茶。」
棠果端著茶盞正要跪下,可方氏一聲冷哼讓棠果停下了動作。
方氏擰著眉頭,常年愁眉苦臉的她面帶刻薄,看著溫婉端莊的棠果頗為不善,她是婆母,自然要給新進門的媳婦樹立起威嚴,省得日後會騎到了她的頭上。
「棠氏,你為我兒沖喜嫁了進來,這份情我都記著。但我們竹家可不欠你什麼恩,日後不要恃寵而驕,敗壞了我們竹家的好名聲。」
棠果唇角緊抿,濃密的眼睫柔順的垂下,那白淨秀雅的容顏就像是默默盛開的朝顏花,日頭盛放,日落而敗,且能在最惡劣的環境中生長發芽,雖不爭不搶,但仍有傲骨在心。
她含笑道:「謹遵您的教誨。」
「好,果然如親家所言,是個乖巧的。」
棠果用力捏緊了茶盞,乖巧?嘁。
二人談話間,竹天賜正大光明地打量著棠果的容貌,眼中流露出欣賞,這讓方氏極為滿意,看待棠果的目光也變得溫柔不少。
「天賜,從今日起便讓棠氏近身伺候你吧。」
竹天賜心裡有點慌亂,他一方面對棠果甚有好感,一方面又覺得自己這副殘破身體會遭到棠果的嫌棄,可轉念想到她已經嫁給了自己,那麼自己就是她的天,棠果又是個賢惠體貼的性格應當不會抗拒自己的吧?
竹天賜不管在心裡是怎麼想的,但臉上表現出了對方氏的孺慕,感激著爹娘對他多年的愛護,這讓方氏忍不住就紅了眼眶,覺得這麼孝順的兒子能當他的娘真是自己的福氣。
竹豐昌一向對兒子寵溺,笑說道:「沒有人能比咱們家的天賜更孝順了。」
「是啊老爺。」
棠果聽言漸漸抬起了頭,目睹了他們的自吹自擂,忽然就冒起了一股火氣。
她在為竹筠感到委屈,也似乎通過竹筠看到了她在棠家的處境。
窒息、噁心,想讓人毀掉這份虛情假意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