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你去把草莓洗洗吧,可甜了,你不是最愛吃草莓的麼?」王初夏再怎麼單純也能聽出這是父親在支開她,一時間她想七想八,少女懷思的她不由得就想到了是不是父親要談論起二人的婚事了?所以王初夏羞紅著臉拿起草莓就往外跑。
「王叔叔。」曹鑫沅拉開椅子坐在病床邊,他打量著王天明似乎眼神里還有幾分嘲弄,大概是沒想到王天明會這麼不中用吧,不就是沒了一樁生意的往來麼?有必要還生個病麼?
王天明本身就沒有對曹鑫沅寄予太多的期望,可看著他冰冷的眼神讓王天明這顆心如墜冰窖。
這神情活脫脫就是一個餵不熟的白眼狼啊,也都怪自己鬼迷了心竅非信了曹鑫沅的話。這些年來自己還是過得太滋潤了,連最基本的謹慎都忘得一乾二淨。
王天明沉聲道:「鑫沅啊,我當初聽了你的建議覺得棠夢竹就是個只會紙醉金迷的嬌氣千金,生意上的事情沒了棠家還有你曹家給我頂著,可現在你曹鑫沅卸磨殺驢啊?讓我得罪了棠夢竹不說,連生意這件事你曹鑫沅都好像忘了。怎麼?利用完了就想丟?」
做生意的商人就沒有一個不貪的,王天明想要更上一層樓,正好曹鑫沅找上了門,他雖然不知道曹鑫沅為什麼要讓自己毀約,可是做生意的不就是這樣麼?沒有長久的朋友,只有長久的利益。而且王天明也看出了曹鑫沅父母對他的寵愛,想著若是和曹鑫沅搭上了關係,這又是個剛找回來沒點墨汁的野少爺肯定不太精明,王天明自以為能把曹鑫沅身上的利用價值給榨乾,哪知道他才是那個沒腦子的東西。
曹鑫沅好脾氣地笑了笑,臉上的陰鬱也淡了些許,人看起來清俊秀氣,單看曹鑫沅的樣貌就覺得他是個涉世未深的男大學生,可他眼底里的幽暗和戾氣暴露了他的真實性格,什麼男大學生,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罷了。
曹鑫沅說道:「伯父在說什麼話呢?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呢?卸磨殺驢?這我就更聽不懂了,我和初夏是朋友,我也很在乎這位朋友,所以看到伯父的這種態度讓我有點擔心我和初夏當不成朋友了呢。」
須臾間,王天明的面目變得怨懟充斥著仇恨,他道:「初夏把你當做真朋友,你這隻狼崽子還用初夏來威脅我?你的心真硬啊!」
曹鑫沅不動聲色,他上前給王天明掖了掖被子,陰冷深邃的眼眸穿透了王天明那顆惶恐的心臟,他道:「我不會對初夏做什麼,只是伯父行事太過張揚,以前你就給棠氏集團留了不少麻煩,現在那公司是她的,我又怎麼會願意看到她為你這個累贅操心呢?」
王天明感到自己的後背滿是冷汗,他的確對棠氏集團做了點小手腳,但這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情比比皆是,水清則無魚,誰也不敢拍著胸脯說自己手上乾乾淨淨從來沒貪過。可是曹鑫沅就因為這點事情來害他,這讓王天明覺得無比的荒唐。
「你和棠夢竹聯手了?」
曹鑫沅聽言愉悅地提起了薄唇,王天明也不知道他被這句話救了命,曹鑫沅喜歡別人把他們兩個相提並論,那存留在他心裡的隱秘愛意讓曹鑫沅很是興奮。
他說道:「伯父就好好養病吧,生意的事情會有我父親的助理來聯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