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敢將這事兒說出來。
「小洄啊,我都跟守衛和林嬤嬤打過招呼了,以後長公主府的門隨便進,不用特意下拜帖。」陳沅沅是個灑脫性子,向來看不上文人書生這般繁冗的禮節。依她之見,關係好的人,就是要這般隨意進出。
蕭洄眼睛彎了彎,「長公主真性情。」
陳沅沅就聽不得他這一聲見外的稱呼,「不用叫我長公主,你若能接受,可喚一聲伯母。」
蕭洄也不扭捏,甜甜地喊了聲:「伯母。」
他道:「小子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還望伯母和王爺能夠幫幫忙。」
以前不知道誰說過。
笑容是一個少年最大的利器,尤其是長得好看的少年。
陳沅沅幾乎沉溺在少年花一樣的笑容和一聲聲甜甜的「伯母」中,還沒說是什麼忙呢,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對此,深深了解她脾性的晏無引已經見怪不怪,他同樣細心地聽著,會在二人交談略有紕漏之處出聲提醒,其他時刻都是安安靜靜的。
蕭洄此次前來,為得是郊外那些地。
她希望長公主能拜託皇后娘娘一起幫忙,跟那些王公貴族商討一下。
晏無引很少說話,一個時辰過去,全是陳沅沅和蕭洄盡興的交談聲。蕭洄說累了,喝了口茶潤口。一直同他說話的長公主也好不到哪去,嗓子都快說啞了。
蕭洄敏銳地注意到,一旁的晏無引雖然看起來存在感很低,但在談到大事時陳沅沅會習慣性地看向他,然後毫無意外會得到一個溫柔肯定的眼神。
晏無引好像是個很注重細節的人,他會在陳沅沅口乾的時候遞上茶杯,說累的時候遞上一個靠枕。他對她永遠溫柔,永遠信任。
蕭洄突然想起那日在京郊外的茶棚,晏南機也是這般細緻地替他燙洗了茶具——明明在那之前他們只同桌過一次。
都說子肖其父,不知道日後晏南機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怎樣的一個人。
蕭洄很輕地蹙了下眉,都沒注意到杯子裡的茶已經喝乾了。
……
一番交談完畢,蕭洄看了眼天色,起身道:「那便有勞伯母了,天色不早,侄兒就先回去了,若是還有疑問,可派人告知一聲。」
「這就走了啊?不留下來吃個飯再走嗎?」陳沅沅下意識留他。
蕭洄一笑:「天色已經很晚了。」
「沒事嘛,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在我府上住下。」長公主道,「我們多的是空房間,隨便你選,或者你想去西川房間也可以。」
「謝謝伯母的好意,只是真的不用了。」蕭洄婉拒。
看出少年的為難,晏無引拉了她一把,很輕地搖了下頭。陳沅沅原本還想說什麼,但到了嘴邊又變成:「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