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極具個人特色。
晏南機不信邪,他新抽出一張紙,重新換了根筆,照著其中一封信臨摹。
將將寫完三個字,一撇一捺完全沒沾上。
晏南機嘖了一聲,將紙揉亂,重新開寫。
他其實很會模仿字跡,學生時期曾仿過蕭懷民和晏無引,足以以假亂真。
最近倒是頭一次遇到了這種難題。
寫到第四遍時,右耳動了動,他放下筆。垂著眸,不緊不慢地將信一封封收起。
他剛把最後一封信放入匣內,鄒生下一秒便出現在門前,提著劍,靠著門。
也沒管晏南機看沒看他,直接撂下一句:「你那弟弟最近被案子折磨得痛苦不堪,日日見到我們都不想說話。」
「但他還挺特別的,嘴上說不想做,實際上做起來非常認真。」鄒生收起嬉皮笑臉,把劍立在門邊,雙手放在腦後,道:「說他不喜歡當官吧,遇到冤案錯案比誰都積極。說他想當官吧,遇上事只會讓佟實商上,但凡能沾上點功績的事,他是一點不碰。」
晏南機短促地笑了下:「他就是這樣。」
天天嚷著想當個紈絝,但真要他做這些,未必會拒絕。
他會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負責,對每一位信任他的百姓和官員負責。
鄒生盯著他嘴角一瞬即逝的笑容,古怪道:「你這語氣怎麼這麼奇怪?」
「話說回來,你為什麼讓我們幫你看著他,他是跟你有什麼仇?還是怎麼的,這小孩除了腦袋聰明點,家室好一點,長得還算不錯外,哪裡特殊了?」
鄒生說這話時,壓根兒沒注意到,他所舉的每個例子都挺特殊的。
「不是讓你看著他。」晏南機糾正道:「是讓你們在他外出辦案時,護著他點。」
男人手背在身後,眼神含著淡淡的警告:「他若是表現出不喜,你們即刻離去,莫要惱他。」
「用完就丟是吧?」鄒生涼涼看他一眼,無語道,「那孩子脾氣不錯,倒是沒有明顯地表現出不喜。」
相反,他好像很樂意四人一起出去。
就算整日被病秧子病秧子叫著,也只是一笑而過。就連出門在外被人輕視、不敬重時也不在意。
他就沒見過這麼沒脾氣的少年。
晏南機不贊同地搖了下頭,沒再說什麼。
他清楚地知道,他們能看到的、能感覺到的都是對方想讓他們知道的。
那顆寂靜寥寥的心臟里,還從未有人走進過。
……
……
後日午休,蕭洄伸了個懶腰,直接趴在案宗上。
佟瞎子過來叫他出去吃飯,蕭洄想起自己早上帶的餅還沒吃完,又不想動,便拒絕了。
「又不吃飯啊?身體能抗住嗎?鄒兄老管你叫病秧子,你再不去,別真的病嘍。」
蕭洄:「沒關係,我帶了吃的,只是懶得出門。」
大餅也算吧?
佟實商正欲再勸,被鄒生走過來勾著肩膀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