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喜歡的人要向上,要向著光,要永不墜入泥潭、永遠活得熱烈。」
破廟的門窗幾乎爛透了,晚風從四面八方灌進來,兩人的髮絲糾纏在一起,分不清是誰先勾著誰的。
蕭洄眼眶瞬間紅了,連聲音都帶上了顫意:「……還不如搶親呢。」
「是啊,我也想搶親啊,但如果真的那麼做了,你怎麼辦?你家人怎麼辦?女方怎麼辦?我的父母怎麼辦?我們各自的肩上都擔著太多責任,禁不起,一次也禁不起。」
這是蕭洄第一次聽晏南機講這麼多話,剖白的情意如浪潮一般無邊無際地湧來,他淹沒其中。
「但這些都不會發生,因為我們互相喜歡著,而且沒有錯過。」少年將頭埋進他的懷裡,固執而認真地將人抱緊,小聲道:「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以後你不是一個人,我會好好愛你的。」
當第一束光突破雲層後,世界便迎來了新的開始。
從此煙雨落京都,一人撐傘兩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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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破曉,才是清晨便已有了暑意。
夏天的夜晚不算冷,蕭洄從晏南機懷裡醒來,發現對方早已清明,明顯已醒了多時。
想起昨晚發生的事,蕭洄小臉一紅,有些不自在道:「早……」
「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昨晚上什麼時候睡得都不知道。」腿盤太久,有些麻了,蕭洄起身的動作一滯,差點沒一個跟頭栽下來。晏南機伸手扶了他一把,蕭洄抬頭和他對視,看著看著兩個人都笑了。
「你手也麻了吧?」
他昨晚窩在對方懷裡睡了一晚上,既要抱這麼大個人還不能動,血液不能循環不麻才怪。
「歇會兒就好。」
到了白天,蕭洄才看清這個破廟有多破,又有多髒,但他坐的這塊地兒卻是比較乾淨的,被他蹭的。
屁股上、腿上、袖子上全是灰,就連臉上也沾了些。晏南機也好不到哪去,對方穿的也是黑袍,或許是因為他的原因,胸膛上也無可避免。
片刻過後,晏南機先一步休整完畢,去屋外將兩人的馬牽過來找地方餵了點草。蕭洄從屋裡挪到屋外,蹲坐在門檻上撐著下巴一瞬不眨地盯著他。對方走哪兒,他的目光就跟到哪兒。
做完一切,晏南機從馬車上取下水袋仰頭喝了一口,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唇邊落了一滴水,在朝陽中發著光。
「喝點兒?」他走過去。
蕭洄接過來喝了一口,然後遞迴去。晏南機又喝了一口,將塞子蓋上,問:「餓了沒?」
蕭洄點頭,「我包里有乾糧,還有錢。」
他嘿嘿一笑:「咱倆若是私奔,短時間也餓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