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乾的頭髮鋪了滿床,半懸的水珠滴落床單上,緩緩暈染開,留下一道道清晰可見的水痕。
在一片潮熱中,陸沅搖晃的視線無法落定,仍問:「我是個固執的人,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嗎?」
「現在才說這個,真的晚了,月老昨晚上給我託夢,說給我倆牽了鋼鐵做的紅線。」
沒等她說什麼,又給卷進漫無盡頭的情海中,尋不到盡頭,甘願沉溺。
待漫天星辰開始暗淡,晨光微亮之時,終究停歇下來。
身邊的人已經沉沉入睡,鴉羽般的睫毛被淚水濡濕,眼角掛著未乾的濕意。
雲姜攏著被子,從自個床邊櫃前拖出一截抽屜,從裡頭撈出藏了許久的小盒子。
打開來,是一對對戒。
早早就下單定製了,到手後愣是沒敢拿出來,她覺得隨便拿出來顯得不夠莊重。
可是不莊重的事情都幹完了,再矜持就過分了,既然一時衝動把心裡話給禿嚕出去,當然要實現承諾。
現在,假正經的雲姜捏著其中一枚戒指,從被子裡拎出陸沅的手來,緩緩戴在她手指上。
「我就說我預測的尺寸沒有錯,剛剛好。」
滿意地看了半天,雲姜往她手背親了一下,另一枚就給戴自己手上。
把人往自己懷裡攏了攏,才跟著睡下。
*
就像之前對雲媽承諾的,等到家樓下楓樹葉開始紅的時候,雲姜親自回去接她。
出發前一天晚上,陸沅眼巴巴地看著她收拾衣櫃裡的秋季衣服。
她假裝不在意地說:「你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不會要等到我開始演出才回來吧?」
可惜小貓尾巴沒藏住,第二句話就暴露她真實目的了。
雲姜突然想缺德一把:「嗯...這個嘛...」
也不說答案,手上慢悠悠地把薄外套拿進又拿出,還彎腰去倒騰塞在角落的小型行李箱。
「可能,也說不好,畢竟我好久沒回家一趟了。」
陸沅著急要答案,就沒注意她的虛晃一招:「那你要去多少天?」
「這麼捨不得我啊。」雲姜拎出行李箱,攤開一指:「要不你變成小貓,我把你放進行李箱去,一起帶過去?」
陸沅:「......」
別說,要不是這幾天要排練,她是想要跟著一塊去的。
這種說法不可避免地讓她想到自己刷到的短視頻,小貓總是趁主人收拾行李的時候跳進行李箱裡。
於是,主人的收拾行李的順序就變成了:放一件衣服,把貓拿出來,放一條褲子,把貓拿出來,放一條裙子,再把貓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