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就是她架設好的相機,錄下了每一處開放的細節。
被這種曇花開放的盛景懾住陸沅久久說不出話來,她都不知道自己盯了多久,以至於眼睛都有些乾澀了。
「看見開放的那一刻,已經抵消掉了照料盆栽的所有精力。」陸沅說。
旁邊的人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只能聽見輕輕的呼吸聲。
「你也看得目不轉睛了吧,可真好看。」陸沅有些奇怪地往身旁看過去,然後就對上了深邃眼眸。
不由因此一怔。
也不知道雲姜看了多久,眼裡全是陸沅的身影。
剛剛還不說話的雲姜在這會說:「是挺好看的,都捨不得挪開眼。」
語氣平淡,帶著微微的笑意,漫不經心地誇讚著。
嘴上接上之前的話題,眼睛卻不是看著花的,也不知道這究竟是說話還是說人。
陸沅莫名呼吸一窒,熱度衝上大腦,從脖頸紅到臉頰,連那涼玉般的耳廓也染上了顏色。
張了張嘴,她說:「你……」
後面的話就沒有說出口的機會了,坐在身邊的人俯身過來,在她微張的唇上落下一吻。
濕潤微涼的雙唇相觸,觸感如陸沅想像的那樣柔軟。
因為沒有被抗拒,雲姜便得寸進尺地坐了過來,手攬住細腰,再次覆上那微張的紅唇。
起初是淺嘗輒止般輕輕觸碰,也不知道是誰無意間泄出的輕哼徹底點燃這場火焰,將兩人燒得酣暢淋漓。
嘴唇被舌尖撬開,被侵占,被掠奪,在濕熱的口腔中互相糾纏,濡濕的聲音響在耳邊。
明明動靜不大,但陸沅莫名覺得這聲音不小,大到堂中的人也能聽見一樣。
心跳加速之餘,又捨不得放開手,以至於有種大庭廣眾之下行不雅之事的羞恥感。
在花朵盛開的最燦爛的時候,陸沅終於被放開,渾身發軟地往前倒。
她被親得喘不上氣,伏在雲姜身上的脊背微微戰慄,紅唇被吻得發麻,全身心被那冷香包圍。
如狂雨之後的花瓣,脆弱而美麗,任人宰割。
一隻手放在她背上,正一下一下地順氣,須臾,雲姜發覺到哪裡不對勁。
將埋到自己肩頸處的臉抬起來,就看見淚流滿面,眼尾發紅的臉。
庭院中燈光不甚明亮,月色朦朧了大地,陸沅卻覺得刺目得很,讓生理淚水不斷留下來。
雲姜可算是看出哪裡不對了,用拇指摩挲濕潤紅腫的嘴唇。
笑道:「傻的,呼吸啊。」
原來是忘記呼吸了,怪不得那麼憋悶。
陸沅便大口呼吸了,然後她就醒了。
不遠處的窗簾被拉上,外面晨光大亮,沒良心又在下邊唱歌。
還是老調重彈的小白菜,估計被張姨念叨過了。
陸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