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懊惱地錘了一下床。
可惡,這竟然是個夢!
造成她夢中呼吸不暢的原因不是被親得喘不上氣,是翻身的時候被子蒙住臉了。
本來還迷瞪雀躍的心情,現在可徹底清醒了,陸沅對著天花板發呆,有些懷疑自己該不會是失心瘋了。
前半截的夢還是很正常的,後面的就……
開花的那晚上明明非常正經,就是兩人默默欣賞,然後用相機拍下來不少照片就沒了。
哪有後面有的沒的,真是夠異想天開的。
陸沅閉上眼睛,把又紅又燙的臉埋進枕頭裡。
不願再見人了,真的好羞恥。
雲姜打開房門準備叫人下去吃早餐,就看見了在自己床上蛄蛹蛄蛹的大糰子。
她:「……?」
這是在幹嘛?
難道是又發現了自己昨晚上把自己當抱枕纏著了?
埋在被子堆里的人沉浸在極度羞恥情緒中,沒有聽見開門的聲音。
雲姜在晚點再來和偽裝成什麼都沒看見之間選擇了缺德,主動出聲道:「姐姐,該吃早飯了。」
陸沅聽見那熟悉的聲音,渾身一僵。
第一反應就是她怎麼在這?第二反應就是昨天是雲姜生日,然後她被拉到二樓一塊睡覺了。
所以身下的床是雲姜的床,身上的被是雲姜的被,那臉下的枕頭自然也是雲姜的枕頭……真是要命了,怪不得全是雲姜的氣息。
陸沅狠狠閉目:「……」
久久不肯動彈,自閉一般把自己縮在被窩裡。
要不還是不要做人了吧。
哪怕隔著厚厚的被子,陸沅還是能感覺到那視線如有實質地落到被子裡,穿透被子看清裡面燥紅的臉。
雲姜就站在床邊,不著急催人起來,想了想,她去把窗簾拉開了。
窗簾軌道滑動的聲音讓被子一顫,然後捂得更緊了。
雲姜又說:「姐姐該起床吃早餐了。」
沒人回答,雲姜也不動。
良久之後,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你先去,我等會就下去。」
雲姜沒有先行下樓,看著隆起的被子反而起了壞心,坐在床邊問:「姐姐怎麼用被子裹著自己啊,是不是不舒服?」
那磁性的小煙嗓關切地詢問,好像是真的很擔心陸沅生病了似的。
陸沅猝不及防就想到了夢裡的笑聲,還有那句「挺好看的」,臉更加紅了。
有什麼比夢中對象在夢醒後出現在眼前更尷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