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對於蘇尾而言,也就只是微微驚奇,至於別的,便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
在去往住院部的路上,余簡看著蘇尾的背影,蘇尾走得很快,像是要迫不及待去見那個人一樣。
她剛才在靠近蘇尾的時候,有清楚的聞到後者身上散發出來的沐浴露的味道。
就算是來醫院見許山月,也要洗澡的嗎?
余簡心裡有點嫉妒。
她差不多需要小炮才能跟上蘇尾的步伐,走到蘇尾身邊,她開口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總要給我說明白吧?就這麼將罪名放在我身上,蘇尾,你這樣說不過去。我也不能什麼都不知道就對著那個小姑娘道歉,你說對不對?」
這話聽起來似有讓蘇尾的腳步頓了一下,但蘇尾對不是因為覺得余簡這話說得有道理才停下,她只是覺得這麼多年來,可能余簡真的不夠了解自己。
「余簡,你覺得我會冤枉你?還是覺得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借著山月這一次受傷的事情來污衊你?」蘇尾語氣冷淡:「雖然這樣說不太好,可既然你都提出疑問,我覺得有的時候把話講明白過來,可以避免以後很多不必要的誤會。所以,你可聽好了。我蘇尾,如果不是在必要的情況下,真的,非常不想再見到你。這話,能懂嗎?」
蘇尾最後這話是面對著余簡開口的,說完後,她很快就扭轉了自己的腦袋,繼續朝前走去了。
余簡卻是徹底停下來,臉色有說不出的難看。
蘇尾的話,令她始料未及。
「回蘇家那天早上,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最好記得,不記得我不介意把家裡的監控視頻給你拷貝一份。」蘇尾走在前面開口。
余簡臉色一白,嘴裡的話瞬間脫口:「你還在家裡裝了監控?!」
蘇尾像對她這麼驚訝的態度感到奇怪一樣,「不可以?」
余簡:「……」
「山月那天剛好就有急事找我,打我電話,卻找不到我人。」蘇尾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由自主變得低落下去,在她看來,這件事情里,不論是余簡錯了多少,最大的過錯方還是在自己。都是因為她,才給許山月帶去了無妄之災。「她那個時候是什麼感受,你能知道?!」
蘇尾豁然轉身,眼睛都有點發紅看著身後的余簡質問道。
余簡垂眸,「可就算是你接到了電話,那時候,她人在氾水,你在南陽,中間相隔那麼遠的距離,蘇尾,你能做什麼?」
她覺得很不公平。
即便是沒有自己將蘇尾的電話藏起來,許山月要出事的話,蘇尾不也是鞭長莫及嗎?
有沒有手機,難道不一樣嗎?
這話一出,就讓蘇尾徹底停下腳步了。
蘇尾回頭,對上余簡如今強作鎮定的那雙眼,靠近,「這是你的理由?你覺得你不需要為了她現在出現在醫院負責?你覺得當她一個人被一群人圍攻的時候的打出去的第一個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聽一直找不到自己最信任的那個人沒一點關係?或者是,你覺得,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運氣不好?所以你才這麼坦蕩這麼沒有一點愧疚地覺得跟你無關?這就好比是一個站在懸崖上的人,她想伸手抓住一個人的手,就可以不再心生主動跳下去的念頭,但那個人的手被你死命拉住不讓伸出來。余簡,你懂嗎?你毀掉她的是希望,這跟我有沒有實際性地瞬間出現在氾水在她跟前沒關係,你不過是將她最後的希望的那盞燈給吹滅了而已,真的只是這樣而已。